文吏顿时脸色一缓,这声“大人”听得十分受用,他只不过是个普通文吏,远远称不上大人,若不能立下大功劳,也永远称不了大人。
文吏快步进入大宅,请示州牧大人田宏远去了。
戴冠看向同样在打量宅子的师父道:“师父,这位州牧大人是什么意思啊,感觉不像是要杀人的样子。”
马成贤微微摇头,也疑惑道:“为师也不得而知,管他的,州牧葫芦里卖什么药,一会便知,既然他知道我们要来,还提前派人迎接,那就是有话要说,且看他会说些什么再说吧!”
戴冠心里稍安,点头同意:“师父说得在理,就算是鸿门宴,咱们也得沉着应对!”
“鸿门宴?”
马成贤显然不理解是什么意思,这个世界没有这个典故。
戴冠立马解释道:“就是不怀好意的宴请,或许我们能吃上州牧大人一顿饭也说不定,只不过不太安生。”
“这样么,那也无妨,有我在,绝不让你出意外!”
马成贤下定了决心,不管对方有什么阴招,他都会接着。
这时候,那文吏又走了出来,面色平和道:“州牧大人请二位入宅用膳。”
戴冠和马成贤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些惊讶,随后整理了一番仪容,跟着文吏进入宅子。
客堂之中,摆了一桌子酒菜,有三人已经端坐在上首,中间那人大概五十多岁,脸庞刚毅,短髯锦袍,气场不小,肯定就是州牧大人田宏远了。
左手边则是一位富态圆脸、白净面皮的人,没有蓄须,看上去温文尔雅。
右手边则是老熟人,一身道袍,气色不太好的老道士,正是被戴冠所伤的邱真人。
“州牧大人,戴冠带到了!”
虽然三人早就发现走进来的戴冠二人,文吏还是多此一举通报。
州牧大人随意挥手,文吏转身退下。
戴冠迎着三人目光,不卑不亢,对着中间的田宏远问道:“不知州牧大人有何指教?”
田宏远面无表情道:“戴冠,你好大的胆子!”
随着他声音落下,两厢冲出许多手持刀剑的甲士,将戴冠和马成贤围在中间。
马成贤有些愤怒质问:“州牧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田宏远厉声道:“大胆戴冠,既有才名,为何不跟州县长官报备,私自参与梁王府举办的诗会,还提前跟青楼女子诗词唱和,更是凭借血气之勇,跟大彪帮多次冲突,为梁州的治安带来多少麻烦,你可知道自己犯了多少错误?”
戴冠懵了,这也有错?
马成贤不理俗世很多年,更是不知道现在的官府规矩。
两人一阵茫然。
马成贤以为戴冠经常在外面鬼混,是知道这些的。
可是之前的戴冠,游手好闲,怎么会进入这些大人物的视野,也接触不到这些规矩,就是梁州三杰,也是诗会之后才有了交集,而且他们也没提醒这些事情。
戴冠实诚回道:“草民不知!”
简单四个字,将田宏远也给整蒙了,这是挑衅,还是真的不知?
温雅男子替州牧大人问道:“你难道不知道梁州的规定,所有学子但要参与诗词集会、文娱项目,准备扬名,都要提前到州县报备,你既然有这么大的才气,为何从来没有报备?”
戴冠暗暗皱眉,这还真不知道。
他如实回答:“草民未入书院求学,之前也不曾写出好的诗词来,也从未有人告诉草民这些,因此不知道这个规矩,还望大人明察!”
文雅男子不敢置信道:“竟然有这么荒唐的事情?”
“确实如此,若不是大人说了,草民到现在也不知道。”
戴冠表现的十分委屈。
田宏远把一切看在眼里,见戴冠不似说谎,沉声道:“既然是不知,那此事可以不追究,但是你知不知道有才名之后,没有取得州县长官允许,是不能与青楼女子诗词唱和的,尤其是写出传世佳作,更是需要特别申明!”
戴冠一阵茫然,更加不知道会有这么奇葩的规定,他更加无辜道:“这个,草民也不知道,以前从未接触!”
“这么说,你是突然觉悟,接二连三写出佳作的?”
田宏远说着,将几篇诗稿拍在了桌子上。
戴冠讶异道:“州牧大人为难草民就是因为这个事情吗?”
田宏远哂笑道:“不全是,你还犯下当众顶撞州县长官、与人私自斗殴、扇动群众欺辱弱小等等罪行,你可知罪!”
“草民不知。”
戴冠毫不犹豫脱口而出,田宏远顿时脸色铁青,温雅男子立即发作:“大胆戴冠,州牧大人都一一告诉了你犯错经过,你竟然还敢抵赖,顶撞大人?”
“如果草民有错,那应该是官差拿着缉捕文书上门传唤,而不是派出高手私下给我设圈套,这难道也是州牧府的规矩?”
戴冠想清楚了一些关键,看似两位大人一唱一和要给自己定罪,实际上在故作样子,其中定然有蹊跷。
田宏远见他如此说,突然哈哈大笑道:“好小子,果然有胆识见地,更是文武双全,我梁州又出了了不得的英杰了,来来来,你师徒二人快入座,本官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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