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是松平静香。
在她心里,德川家是伟大的,是传承了几百年的世家,掌握着最先进的技术,完全没有必要向沈建南一个华人资本家低头。
也不对。
应该说,在松平静香眼里,德川家是比第一国际资本要强大的多,传承时间也悠久的多,洽谈到这个地步,不但没有拿到九鼎集团的股份,反而被限制在曰本一隅,简直就是在赤裸裸的羞辱德川家。
而沈建南最后一句话所说的原本可以答应百分之六十,现在只可以给德川百分之四十九的市场份额,更是强势霸道至极。
松平静香很不喜欢这种霸道和强势,即便是天皇见了家宗,也会礼遇有加。
一个华夏人,凭什么如此狂妄。
所以,听到德川横孝居然答应了沈建南的荒唐要求,一下子就忍不住跳了出来。
曰本也有这样刁蛮的女人?
沈建南没说话,淡淡看着松平静香,觉得很有意思。
正常来说,以曰本的社会体系,女系成员,在家中地位地下,商业中更是没有什么话语权。
而这个松平静香显然是个另类,居然敢在这种时候跳出来。
只能说明,德川横孝非常惯养这个女儿。
这是什么眼神?
松平静香被沈建南的眼神扫过,顿时满脸怒容,脸色通红,似乎受到是什么巨大的羞辱。
短短几秒钟的眼神交汇,德川横孝被气的脸色难看至极。
知女莫若父。
他能够理解女儿的感受,也能够理解女儿的愤怒。
但天命一道最难捕捉,德川家的辉煌早已经是昔日黄花,就连这个国家都到了今天,如果不懂变通,把握大势,还谈什么底蕴和荣耀。
如今华夏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再次崛起已是必然,住友、三井、三菱,都在想尽办法去华夏投资,全球各大财团,也在想方设法进入华夏市场,不在这个时候投资华夏,德川家如何把握未来的族运。
严厉瞪了一眼女儿,德川横孝朝沈建南弯下了腰,低下了头颅说道:“沈君见笑了,小女自由习武,生性顽劣,如果得罪之处请多多包涵。德川替她向您道歉,希望不要影响到我们的合作。”
沈建南的本意,也不想跟一个胸大无脑的女人计较,但被人接二连三冒犯,他如今的地位,就必须做出该有的回应。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否则传出去,别人就会一样来试探他的底线了。
而且此女似乎深得德川横孝宠你,长的也不错,练武,身材也不错。
沈建南扫了一眼像是炸毛兔的德川静香,虚伪回了一礼说道:“德川家宗多虑了,一点小事,我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听到这话,德川横孝松了口气,如今这个时代,想要把握族运,非华夏市场莫属,这是内阁的国策,而和沈建南这个华夏人合作,德川家就有机会弯道超车,追上其他财团。
“多谢沈君大度,静香,还不快給沈君道歉,德川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松平静香心有不甘,更有一股深深的屈辱,愤怒看着沈建南,一点都不想道歉。
沈建南也不以为意,像是看着一只猎物说道:“道歉就不用了,不过在下还有一事相求。”
德川横孝心里一沉低头道:“沈君请讲。”
“众所周知,四大粮商跟各地势力关系都很好,九鼎集团和德川集团合作,我担心遇到安全上的问题,听闻静香小姐自由学习剑道、柔道和空手道,甚至打败过前空手道冠军,不知可否有幸请静香小姐做我的贴身保镖。”
德川横孝:“.......”
松平静香:“.......”
这对父女怎么也没想到,沈建南居然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
德川横孝更甚。
你在欧洲搞风搞雨,又在美国支持民主党选举,到现在都还活蹦乱跳的,说你担心安全问题?
骗鬼呢!
但......这似乎也是一个机会。
德川横孝看了一眼女儿,女儿天生丽质,身材绝佳,倒是也有希望。
在心里快速盘算了一番得失,德川横孝说道:“德川教女无方,导致小女刁蛮跋扈,如此,就有劳沈君代为管教一番,德川感激不尽。”
怎么会这样?
松平静香人都傻了,等明白过来,难以置信看着从小就宠你自己的父亲:“父亲大人.......”
不等松平静香把话说完,德川横孝就严厉道:“静香。是我太娇惯你才令你今天目中无人,不知礼仪,我真的很后悔当初令你习武,从今天开始,你就跟在沈先生身边做他的贴身保镖,没有他的允许,禁止你回到德川家。如有违背,你将和德川家以及松平家没有任何关系。”
听到这话,松平静香一下子变得极其愤怒,狠狠看着沈建南,恨不得吃掉他。
沈建南却视若无睹,和德川横孝行了道别礼,淡淡看了眼松平静香,率先出了门,給这对父女留了一点谈话的时间。
整个室内,只能下德川横孝和松平静香,这个自幼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望着自己父亲,既是不忿又是不解。
沈建南刚才那一眼,实在是太嚣张了,就像是在说:我要你臣服,你就必须臣服。
作为一名女武士,一名长在德川家羽翼之下的贵族小姐,松平静香真的没法接受这种结果。
居然去給人做保镖,这简直是耻辱。
“父亲大人!您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只是一个华夏人罢了。”
松平静香不忿说道,语气里的不满和愤怒,没有任何掩饰。
为什么?
面对女儿的质疑,德川横孝脸色变得很是冷厉:“静香,注意你的身份。在这里,请叫我德川家宗。”
松平静香这次真被镇住了,长这么大,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严厉的父亲。
德川横孝继续冷厉道:“刚才我说的话,并不是客套,从这一刻开始,你就是沈建南的贴身保镖,他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如有违背,德川家和松平家将不会有的名字,你好自为之。”
说完,德川横孝大步离去,只留下松平静香被气的跺着脚。
德川大厦楼下。
沈建南坐在车里拿着电话,和冈本浩一交代着接下来和德川家的洽谈合作,这位昔日丸红的管理课课长,听着沈建南的交代,激动的无以复加。
几年过去了,终于,他可以堂堂正正回到曰本,去面对昔日的那些仇人。
沈建南能够听出这位总裁的激动,勉励里几句挂断电话又給安惠浩二交代了一番,扫了一眼正朝这边走来的松平静香。
此时的松平静香,哪里还有之前拦沈建南路时的挑衅和自信,愤愤瞪着眼,充满不甘,但这些,却只是努力保持尊严的可笑伪装。
全球经济,千百年来的规律,从未变过。
等经济不好,农贸,总是会独立独行。
衣食住行是经济的四大根本,也是一国统治者统治的核心。
如今曰本地产崩溃,私家车市场饱和,唯独吃和穿持续消耗品,才是永恒。
德川横孝此人既然想和自己合作,就是深深抓到了未来曰本经济核心的转移,不消了自己的怒火,他哪敢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