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老太一听顶饿,立即接了过来:“小槐,谢谢你了。”大恩不言谢,这种时候粮食多珍贵就不必说了,更何况这种好保存且顶饿的干粮了!
夏槐递给冯老太两个油纸包,一个油纸包里面装了二十五块,一共是五十块。
先前冯老太已经安排好,她跟着老大一家走,老二家与夏棉一家走,夏大山一家走。所以她没将自家的那份给出去。
五十块分给十四个人,每人怎么也能分三四块了。这压缩饼干吃一块就能饱大半天,三四块在困难时候能顶两三天!
夏槐有些不放心地叮嘱:“这杂粮饼能放月把子,所以最好留在最后吃。”其实能放更久,但她怕说出来太惊悚。
“好好好。”冯老太每个人都塞了杂粮饼,连最小的浩哥儿都没落下。见众人都大包小包的,她这才挥了挥手:“行了,抓紧时间跑吧,能躲多远躲多远!”
吴晓蓉嫌弃地将杂粮饼塞怀里,眼睛转了转:“祖母,车和马怎么办?”
夏桥这会儿也不懒了,直接瞪了吴晓蓉一眼:“怎么?逃命你还要带上车马?能带上车马,咱祖母能让咱把粮食藏起来?就你聪明是不是?”
被相公一顿数落,吴晓蓉终于闭上嘴了。
“行了,车和马也让它们先跑吧,有缘自会再见!”冯老太闭了闭眼,有些心痛地说着。
任谁也舍不得骡车,可这时候了,要车马不要命,怎么选?
夏大山拎起马鞭分别抽在老夏家与闺女的骡子上,让两个骡子朝不同的方向跑远。
逃到山崖边的不仅有傍山村的村民,还有别的流民。虽然他们眼馋傍山村他们藏的粮食还有跑出去的骡车,然而命都快没了,他们也没时间惦记。
王铁牛一家打算与夏大山一家一起走,张村长他们则带着好些村民率先跑了。
待与老夏家挥别,夏大山与王铁牛一家也陷入了困境。
“大山哥,咱咋走?”一共就那几个方向,他们总不能凑堆儿。
不等夏大山回话,身后已经传来马蹄声。
“坏了,是官差追过来了!”夏大山沉声道。
夏槐朝四周望了望,急促道:“来不及了,随便找个方向吧!”说完,背起瑞哥儿、拎着麻袋便朝右手边狂奔。
其余人看到连忙跟过去,不过几息,官差便撵上了。眼瞅着要被抓住,夏槐左右张望,一眼看到附近有处低洼的小山坡,小山坡大概二三十米,她望着下面的大树,咬了咬牙,闭眼跳了下去。
她没那么虎,在跳下去的时候将瑞哥儿藏在了空间里。
瑞哥儿大抵是吓坏了,跳下去的那一刻就晕过去了。
夏大山夫妇看到吓得心神一跳,然而夏杋犹豫了片刻也往下跳,夏大山夫妇看到闺女儿子接连都跳了,他们不跳也不行了,连忙尖叫一声跳了下去。
王铁牛一家落在了后头,他见夏大山一家跟下饺子似的往下跳,震惊的同时望了望身后穷追不舍的人,连忙将妻儿往前推道:“跳下去!下面有树,找个有树的地儿跳!”
王淑玉有些担忧地看向她爹:“爹,那你呢?”
“甭管我!”
王铁牛抽出别在腰间的刀就与驱马到跟前的官差打在一起,他是个泥瓦匠,长得壮实,与一两个官差打起来竟也不落风头,只后面的官差跟上来就招架不住了。
余光看到妻儿都跳下去,王铁牛大吼一声,连滚带爬往小山坡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