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需要细心呵护,耐心引导的良善无辜,去了魔域桃源。
剩下这些,可民可匪,可人可诡,可打可骂,可哄可吓。给口吃的,给个奔头,给片地方,给些公平,剩下就是信天游。
毕竟超凡开了挂,一个个都成了合格往上的劳力,又有足够强的拳头和鞭子规范秩序,维护制度,剩下就看这些人的求生意志多强了。
虞城府衙,后宅书房。
“父亲,父亲,不好了!从大兴那边逃过来的难民,很大一部分都被人领着上二郎山当匪了。”
“慌什么,我平时都是怎么教你的?要学会变换角度看问题。这是好事啊!棚里没有饿死丐,街头没有冻死骨,进克诏安匪帮应对诡军,退可剿匪完成业绩。难道不好么?”
“呃……那么,要不要将老城区的一部分人也赶出城,大兴那边好几位老爷的隐户天奴没处安排,都是收了钱的。”
“嗯,去老城区普查一下户税,人头税,安居税和卫生税,那些老赖什么的,就让他们滚蛋,父母官虽然体谅他们,却也不是没有限度的一味纵容。”
“是,父亲,这就吩咐人去办。”……
人族内部的自适应能力也是很强的,周卓的扒皮买卖刚开张不久,他就被其他玩家当成可利用对象了。
玩家,玩耍的对象是一户户人家,就像打一局红警,玩一把帝国时代,不把人当人,而当棋子,这是这个时代政客的基础素养。
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政客两个都需要,所以高于两者,更厚更黑,人命数字化,这才是玩家。
不过还是又有搞事的入局了,神教。
神教分殿堂,一神一殿,一派一堂,因此有殿必有堂,有堂当然就有堂主,只不过具体的称谓,是教长,神教长老之意,能让高台桌。
教主自然也有,但权柄不像皇帝。
天上无神王,地上何来权柄滔天的教主?诸神不让,皇帝也不让。
在这凡世,皇帝的归皇帝,神灵的归神灵。一向如此。
而大乾民众信神教,大多信的比较灵活,有用就信,灵验就信,反之就不信。
就冲着这个规律,府军被灭,大兴被屠,周遭的信民激增就不难理解了。
而神教,也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有足够的信仰力可收割,才会派人来锦上添花,烈火烹油。至于怜爱世人,救苦救难,抱歉,神教不兴这等说法。
神教说,信我者得解脱,信我者得正果。没说信我者不需要付出代价,更没说不信者也得救赎。这是有个先后因果关系的。
当然也不是没有颠倒因果的,比如白莲教之类,身段儿就放的很低,说话很好听,亲如一家人。
来了先款待,然后既然是家人了,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我的,很多人都为此托妻献女了,不过旁氏骗局氛围这么浓郁,你不甘心可以发展下线,让别人托妻献女,各凭本事,愿赌服输,很公平,对吧?
于是很自然的,信徒发展的理念之争出现了。
按理说神教是干不过白莲教的,世人多愚昧浅薄,经常被眼前的小恩小惠所蒙蔽,上了贼船,想下来就难了。
但白莲教的做法,很容易就捞过界,既要信仰,还要劳力,顺带还要整合各类资源,劳力和各类资源,是皇帝系蛋糕的主要组成部分。
因此白莲教一出,必然遭受神教和朝廷的混合双打。
邪魔作为搅屎棍,这时候怎么可能置身事外?用这帮人的说法:我有一颗怜世悯人之心,见不得弱者被欺,所以谁弱我帮谁。
说白了就是一直闹着乱着最好呗。
但他们召集人手时,自然不会这么说,他们呼唤调动的,是人们对弱者的同情心、怜悯心,是兔死狐悲的忧虑情绪,是由种种不公认知转变的仇富心理,是吃大户的占便宜思路……
有意思的是,邪魔的这套针对性召集宣传,屡试不爽。
〰二对二的厮杀,很快便如火如荼。
不过这个时代的消息闭塞,而厮杀,又往往是路上一小时,战斗五分钟。因此对于大部分本就下意识的当鸵鸟的人而言,总是早来几分钟,或晚到几分钟,错过了最震撼人心的一幕。
除非战场正好是自己家,否则还是能够在麻痹与自我麻痹中熬日子的。这个其实远比没吃没喝容易。
所以在古代,被敌军摧城拔寨了,才恍悟般惊醒过来,大有人在。
其实别说古代,现代也差不太多,炉旺哒九四,抹了八十至一百万,国人有啥感觉?二毛战火纷飞经年,有多少夜不能寐,食不甘味?甚至揍南猴,如果没有宣传,又有几人对血染的风采有概念?
没有切肤之痛,甚至只要不是直接且难以承受的痛,哪怕是周卓这样的,都能就地守着小火炉开始吃瓜。
反正周卓对四方火拼的态度,就跟王者气概丝毫不搭嘎,而是相当的小市民。不理会、不参与、不占便宜,也就基本不会遇相关意外。
他如今正在又一次修正调整自己的虚实之道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