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牛继宗可能没有想到,贾环居然愿意和镇国公府靠近,甚至是亲近。
在遇到困难的时候,没有选择回荣国府求救,而是找上了他,这让他很高兴,为贾环的眼光和选择高兴。
也正是因为贾环露出了这种亲近的迹象,牛继宗才会与他粗豪相交,甚至之后还让贾环过年时见见他的夫人和儿子。
这就不同寻常了,这叫什么?这叫通家之好,就是世交了。
如果贾环没有主动流露出亲近的意味,那么情形大概还是像上回那般,彼此间客客气气的说几句话,然后给点好处,仅此而已。
这也是牛继宗笑骂贾环精的和猴儿一样的原因之一,因为贾环的表现都是他想看到的。
一次是本性,两次是巧合,但每次都是如此,牛继宗若还是看不出,那他也不会有今天这个地位了。
不过,对于贾环有意的靠近牛继宗并不反感。
因为,除了荣国公的面子和因那一成半的份子结成利益同盟外,还有一层更隐秘的原因。
可能没有人比牛继宗更明白,如果有朝一日贾环从武有成,并且得到了贾家的一个爵位后,那将会意味着什么。
荣宁二府上空的那朵黑云,尽管已经殁了三十余年,但其影响力却从未在大秦军方将领中消失过。
至于他刚才所说,有军方大佬已经在打贾环水泥的主意了,这话本身其实也没错。
但他没有说清楚的是,打贾环水泥主意的人,正是他牛继宗,而且这个主意是在今天见了他后临时起意的……
为的,就是想看看贾环的心性如何。
还好,牛继宗很满意。
……
果然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啊!
心里默默念叨了一句后,贾环默默的笑了笑,不过,就像牛继宗不讨厌他一样,他也并不讨厌牛继宗。
甚至,他还有些欣赏外表豪迈,内心有细的牛继宗。
相比于史家那些上不得台面、令明眼人耻笑的小手段,牛继宗的手法无疑让人赏心悦目。
因为他的做法不仅不吝啬贪婪,还能让双方达到双赢的效果。
由此可见,牛家,是一个可以深交的家族……
既然牛继宗发话了,而且还是为他着想,那么理国公府上贾环就不能再去了。
否则会让人觉得贪心不足。
人脉也要花费时间慢慢累积才是,急不得。
因为两家庄子挨着很近,所以马车走了一刻钟后,就停了下来。
贾环下车后,正要朝主家院落走去,却看赶车的帖木儿吭哧吭哧的想说什么,又好像不好意思说。
贾环看着这个蒙古大汉,笑道:“怎么着帖木儿,来庄子上变秀气了?我看你把庄子上的牲口打理的不错啊,这马上过年了,你有什么要求说说看。只要合理,我尽量满足你。”
帖木儿闻言,粗糙的大手抓了抓后脑,嘿嘿一笑,然后瓮声道:“三爷,我倒是没什么要求。就是……就是……”
听了他两个就是,贾环不耐烦道:“赶紧的,有话就说,再不说我走了。”
帖木儿闻言顿时急了,连忙道:“就是付鼐和森若托人让我给三爷带句话,说,三爷可曾记得当日在马场时,三爷说过的话。”
〵贾环闻言一怔,道:“什么话?”
帖木儿见贾环忘了,顿时急了,道:“三爷,您忘了,那阵您应承过,日后若您有一个能自己做主的地盘儿,就把我们都收过去。”
贾环眨了眨眼睛,看着帖木儿道:“是吗?”
帖木儿见贾环不信,愈发急了,高声道:“三爷,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啊。当日你说过,要是……”
贾环嫌弃的将头往后仰了仰,骂道:“小点儿声,三爷我又不是聋子,喊那么大声干吗?”
帖木儿闻言,顿时蔫儿了,垂着一颗大脑袋,不吭声了。
贾环站直身后,掏了掏耳朵,道:“这次回府我就去和府上谈一谈,看能不能把付鼐他们调过来。不过你别报太大的希望,我估计有点难度。毕竟你们是荣国公太祖父留下来的人,都扫到我这边,府上的颜面不好看。真要把你们要过来,我怕那边会狮子大开口啊……”
帖木儿闻言有戏,顿时惊喜非常,他抬起脑壳满脸堆笑的看着贾环,点头哈腰道:“三爷,三爷,您放心,我们都很能干,只要您把我们要过来,我们就敢对着长生天发誓,一定誓死效忠三爷,绝对不会让三爷您吃亏的!”
贾环皱眉看着帖木儿,十分怀疑道:“可是,我现在有你一个养马的就够了,我都要过来干吗?煽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