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自己院子里的这些人,又想想自己手里的筹码。
只觉得分外无力。
她不得不仔细将今天发生的事情思索了一番,陡然间想起什么来,“碧桃!”
外头的人立刻应了一声。
谢颂华让她将今天谢淑华送的绣屏拿过来,丁香和翠柳闻言也凑到了屋子里。
当空空如也的盒子出现在几个人面前的时候,众人脸上都是大惊。
谢颂华却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神色来。
果然,这样的招数用了一次,竟然还能用第二次!
如上次的云锦一样,都是晚上从寿安堂里回来,一般来说,这个时辰都差不多要洗漱歇下了,不大可能会检查心里确认无误的东西。
所以,等发现丢了以后,起码也是在明日早上,那到时候会发生什么,可就不好说了。
谢颂华当下便又带着丫鬟出去了,直奔寿安堂,找不到是找不到了,但是这个样子是一定要做出来的。
因而当第二日早上晚香跟老夫人说起下人在宴春台的垃圾里,发现了未烧完的那幅“喜鹊登枝”时,老夫人的脸上便有了几分古怪。
一直等所有人都退下去了,老夫人才撩起眼皮看了一旁的辛妈妈一眼,“依你看,那四丫头说没说谎?”
自从齐氏严抓府里的谣言之后,府里的下人也不大敢再乱传话了。
这“喜鹊登枝”之事,也就没有传扬开来。
可东西是在寿安堂里给的谢颂华,谢颂华昨晚上跑到寿安堂附近找,又有些大张旗鼓的意思,眼下却发现残片从宴春台里出来。
到底是谢颂华故意报备了之后再肆无忌惮地发泄不满,还是谢淑华故意栽赃陷害。
似乎都有可能。
辛妈妈却只是笑,“老奴一时间也看不大明白。”
“你倒是个滑头,”老夫人笑了一声,“不过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专门给她们断案,一个个闹得乌眼鸡似的,那也有她们的父母在,我若是插手过多,倒显得我不放心媳妇似的。”
辛妈妈连忙点头称是,“您老如今是府里的老封君,只管享您的天伦之乐便是,其他的事情,自然还有老爷太太呢!”
老夫人似乎是被她这句话说得舒坦,便笑着道:“昨日应嬷嬷说还教了她们姐妹八佾之舞,特意邀请我去看看,还说这段时间以来,四丫头天赋极高,在各个方面都比其他姐妹表现得要好,倒是让我有些好奇了。”
“这八佾之舞可是周朝献给天子的礼仪之舞,这么多年,民间早已不得一见,没想到宫里竟然还有流传。
也不知道这应嬷嬷是如何习得的,竟然还将这个教给了咱们府里的姑娘,老夫人见多了世面,或许不在乎,老奴却是想见识见识。”
“你这刁奴,如今越老越滑!”老夫人佯装有些怒意,笑着道,“明明是想叫我出去走走,却要说出这般矫情的话,六十多岁的人了,也不知羞。”
老夫人要来浣春阁看几位姐妹跳八佾之舞的消息就传开了。
大家都有些兴奋起来,平日里上课这般辛苦,虽说行走之间也能看出成果,可到底不如专门表演来得直观。
都是府里的女孩子,将来的前程老夫人很能说得上话,因而众人都有些紧张起来。
别人还犹可,谢淑华脸上却有些忐忑。
谢荼犹豫了一下道:“三姐姐,你和七妹才刚上两天课,这舞还是头一回学,要不然,明儿祖母来了,你们且别参加?”
谢颂华闻言,便好整以暇地站在旁边似笑非笑地看着谢淑华,且看她怎么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