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姐妹闹到了虞瑞文面前。
看着嫁妆单子上少数的几件,虞瑞文是想同意的,数量是真心不多。
和长长的嫁妆单子比起来,这几件真不算什么。
“就……”虞瑞文正想开口同意,却被虞兮娇拦了下来,“父亲,您看看这个。”
她手里同样拿出了一份单子,递到了虞瑞文的面前。
虞瑞文下意识的接过,随口问道,“这是什么?”
“母亲的嫁妆单子。”虞兮娇道,“当初进京前,外祖母给我的,说是母亲的嫁妆未必现在还能都留在我手中,让我看着单子找物件。”
谢氏嫁进门,一份单子留在了娘家,一份是送进了宣平侯府,宣平侯的那一份早就不在了,听说当时钱氏接手的时候,就没找到,不知道是不是谢氏自己弄没的,反正钱氏就是这么说的。
当时虞瑞文也就这么信了,这么多年也没人再说起谢氏嫁妆的事情,虞瑞文就更不会想起此事。
虞玉熙一惊,脸色大变。
这事她同样也忘记了,谢氏在她的记忆中就没这么一个人,更不会想起谢氏留下的东西,只偶尔听说她嫁妆里有些是谢氏的,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父亲,您看看这里。”虞兮娇到虞瑞文面前,把单子翻到其中几件上,一一对照,“父亲,这些都是母亲留下的,原本应当留给大哥和我的。”
谢氏的嫁妆单子里东西不少,但还是比不得虞玉熙的单子,虞瑞文看着这两份大部分相仿的单子,越看心里越恼火。
内院的事情一直是钱氏在管,这么多年他也全心全意的相信钱氏,偶尔想到的时候也会问起谢氏的嫁妆,钱氏让他放心,说都整理着留给虞贤意和虞兮娇,并且一副不怕他查问的样子。
其实要查还真的没办法查,嫁妆单子都没了,还查什么。
再看钱氏一幅坦然无惧的样子,虞瑞文也就一笑而过,嫁妆在就行,谢氏的当然得留给谢氏的儿女。
可现在,他居然看到了虞玉熙手头的嫁妆单子,有一大半是谢氏嫁妆单子上的。
这让他如何不恼怒。
特别是虞玉熙圈出的几件,每一件都是谢氏的,都是谢氏从江南嫁进来时带过来的。
“好……好一个钱氏,好一个一心谋利的钱夫人。”虞瑞文气的脸色铁青,恼怒之极,“她怎么敢……怎么敢做这种事情。”
因为钱氏的死,虞瑞文有些莫名的愧疚,现在看到这份单子,立时烟消云散。
“父……父亲……”虞玉熙满脸含泪,摇摇欲坠。
“这些不能给你,你再挑几件其他的,这都是你三妹妹的。”虞瑞文沉声道。
铁证如山,每一件都对应着,怎么不让虞瑞文恨恼,钱氏早早的就没安好心,说什么单子不见了,分明就是她偷偷毁了,为的就是查无此证,如果不是小女儿当场拿出嫁妆单子,他又怎么会知道这些居然全是谢氏的。
虞玉熙只恨虞兮娇为什么不死,却又不得不压下心里的怨毒,眼泪落了下来:“父亲……我……不知道。”
此事暴露,事情已经难以挽回,方才她是真的忘记了。
不过她更没想到的是虞兮娇居然早早的就等着她,甚至把谢氏的嫁妆单子也拿了出来,这是准备着让自己入套。
而她现在还不能跟虞兮娇争什么,她现在要表示的弱势,外祖母说了越弱势越能得到好处。
“挑其他的吧。”虞瑞文再一次道。
其他的?虞玉熙差点控制不住,其他的哪有这几件好,看着量大,吃相还难看。
幸好她还有银票,早早的把母亲的银票和自己的银票都收拾在了一处,连着母亲的首饰也全在自己的手中。
用力的平了平气,脸上的神色越发的哀怨,头缓缓低下,看着很是悲苦:“父亲,挑什么父亲替我做主就是,原本……我这个时候也不当嫁的,如果不是父亲和意思,女儿愿意一辈子留在侯府。”
说着掩袖哭了起来,娇弱可怜。
虞瑞文现在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想法,只觉得看到这个二女儿就五味俱呈,一方面在心里替她解释,另一方面又一再的告诉自己,二女儿不可信。
现在娇弱的二女儿是可怜的,可在她的身上,虞瑞文愣是品出了钱氏的五分意思,这种情形下更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