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嬷嬷也心里着急,还要安抚她:“夫人,老爷上个月刚夺了您的管家权,让您闭门思过,这事您急也没用不是?倒不如请管家过来问一问。”
“您说的是,秋玲,你速去前院,请管家过来一趟!”
秋玲忙应了一声,出了院门,朝着前院走去。
一路走来,看见的是乱哄哄的景象,府里上百个伙计和丫鬟,人心惶惶下,很多差事都不干了,只聚在一起说话,个个心神不定,欲找管家也并不容易,让秋玲越发心中着急。
“你问管家啊?他老人家现在正忙着,我们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夫人可是有什么事吩咐?”
回秋玲这句话,是管家跟着的心腹,面对不得宠的继室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态度算不上好。
秋玲急得直冒汗:“大人到底是什么情况,夫人心里着急,想找管家过去商量一二,这等紧要的时候,怎么就找不到了呢?”
“大人出事,管家他老人家难道不比夫人更着急?你且回去,告诉夫人,就说若有了消息,自会让她知晓。”
轻松地打发掉了这丫鬟,这管事立刻就急行到了库房,见十几个仆人正流着汗搬着木箱子,立刻催着:“快点搬,不要停!”
目送着几个大箱子从暗门搬去隔壁,这才松了口气,抹了抹汗,又叫上几个人,去了又一个库房,口中还喊着:“快快,天暗前,必须搬了,这可是老爷自己的吩咐。”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这群狼心狗肺的家伙!竟打的这主意!”树后一个青年看到这一幕,脸色阴沉,咬牙切齿,却是完全不信,这是老爷的未雨绸缪。
这青年就是姚平,看着穿着也是府里的仆人,穿戴比一般仆人好,身材高大,五官带着几分凶相,右眉毛还有一道刀痕,看着就带着煞气。
此刻面对着管家偷运府里的银子到隔壁一事,在府内并无权利的姚平,除了愤怒,别无他法。
<b/> 只因前段时间因酗酒斗殴,打断了一个管事肋骨,让这个管事到现在都不得不卧床休养,因此姚平的管事之职,就被撸了。
但姚平并不记恨黄良平,毕竟觉得大人对他极好,就算是惩罚,也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大人对管家这样好,可以说是府内一等一,别说是几个姨太太都不及,论起待遇,连夫人都未必压过。”
“要是真的是老爷吩咐还罢了,要是谁敢趁乱昧了老爷的银子,这样的狼心狗肺,看我怎么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收拾这些狗贼!”
“前阵子听说书,有句话说的好,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这府内,只有我姚平,才对老爷一片忠心呐!”由于平时受了排挤,吃了不少气,这时姚平也没有多事,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转身就走。
除了愤怒,黄良平这次犯事被扣,也让他感到了惶恐。
由于没有多少朋友和倾谈,心情不好时,他下意识就会想去喝酒。
摸了摸口袋里银子,别的不说,府内对他,实权很少给,但银子却不吝啬,就算是处罚了,月例都一分不少,去喝几场花酒是绰绰有余,姚平因此从后门走出去,冒雨去了附近的酒肆。
这雨,虽没有变大,却越来越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