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远远看到ARF星当局派出的机器人将黑色的水鳗扔入水中。
也许,我用水鳗这个词不太准确,我暂且用这个词来替代这种水下生物。
准确的说,那是一种有着纤细、柔软、滑溜身体的水下生物,他们蜗居在水下岩石的缝隙中,它们嗅觉灵敏,血的味道会让他们癫狂、贪婪和兴奋,任何动物的血,哪怕是自己同类的血。
血液的气味对它们而言就像是毒品或者兴奋剂,让它们上瘾而癫狂。
还有,它们喜欢钻洞,无孔不入,只要有缝隙的地方,只要他们感知到固体中有空气的流动的孔洞可以往进钻,他们就会义无反顾的往里面钻。
它们的头是尖的,材质是带着细碎锯齿的甲壳,可以刺穿任何坚硬和柔软的东西,更别说是血肉之躯了。
当然,在地球上没有这种生物。如果一定要我找一种动物来类比,它们的外表有点像水蛇或者水鳗,比水鳗和水蛇更小、更纤细、更瘦、更长。但是却比它们却可怕的多。
因为它们有着食人鱼一般无比锋利的尖牙,而且对钻洞有着近乎狂热的执着,它们的头就像一个锋利的锥子,能钻进任何地方。钻洞似乎这是他们唯一的游戏和娱乐方式。
如果一只“水鳗”在你的身上咬了个血洞,那么它会毫不犹豫钻进血洞,在你的身体中乱窜,横冲直撞,如同在迷宫中转悠,探寻出口,嬉戏狂欢。
“真不该从充气皮筏上跳下来的。”凯恩看见机器人在水中扔下“水鳗”,牙齿打战,抱怨道。他毕竟也只是个9岁的孩子。
“现在说这种话,你是不是犯傻?”炫蓝嗤之以鼻,他一手抓着充气皮囊,一手紧紧的攥着长刀,肌肉紧绷。
他随时准备着,只要有“水鳗”扑过来,他一定以最快的速度将他们劈成几半。
也许是ARF星当局看到小可提前准备了装备,破坏了他们预设的魔鬼试炼难度,所以他们在最后一公里也相应提升了试炼难度。
这是单独为我们增加的第二场魔鬼试炼。
我们身上涂抹的那些气味浓重的油膏和信息素是为让水怪退避三舍准备的,并不是用来对付那些“水鳗”的.
水鳗对血肉的味道从不挑剔,无论是鲜活的,还是腐烂的,无论是任何形式的血肉,都能让它们来一场意乱神迷的狂欢盛宴。
“怎么办”我的脸铁青,我望向小可,期待着神迹降临,或者她能给我意外和惊喜。
当然,如果我知道试炼题目,如果我可以提前准备,我一定会准备毒药或者麻醉剂,将他们全部撂倒。
或者找来它们的天敌,看着它们双方在我眼前厮杀。
任何动物都有天敌,“水鳗”也不例外。它们的天敌就是水怪。但是我们身上油膏的气味、水怪血的气味已经把水怪都驱赶走了。
ARF星当局一定是算准了这一点,所以给我们安排了这新的“惊喜”。
魔鬼试炼就是一场突袭,根本来不及准备。
变化突如其来,ARF星当局也许考验我们的就是随机应变,他们根本不希望我们提前准备,这才是淘汰的意义。
小可关掉了涡轮动力推进器。气囊在水上飘着,被水流推着缓缓前进。
她的视线扫过我们每一个人。
“肖恩,你爬到气囊上面。气囊上面的袋子里有沾了水怪鲜血的毛巾。还有一小瓶麻醉剂。把麻醉剂都倒在毛巾上面。还有,我记得还有一个吸管杯,毛巾撕下一条扔进吸管杯里。”
我爬到气囊上之后,开始按小可说的做。为了维持气囊的稳定,炫蓝、凯恩和小可重新改变了一下阵型,我则坐在气囊靠前方的位置。
凯恩在左侧,炫蓝在右侧,小可则在气囊的尾部。
她从气囊尾部的袋子中拿出四个护目镜和口罩,她还从裤兜里拿出来了橡皮耳塞,扔给我们,让我们戴上。
这些东西有总比没有好,不然“水鳗”只要感知到了任何孔洞,他们都会义无反顾往里面钻。
原来在我们以为她的背包都空了的时候,她还隐藏着这最后一招。
她预测了一切,我不知道她是怎么通过观察、逻辑、推理办到的,当时我的内心只有崇敬、不可思议和难以置信。
离小岛越来越近了,我们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恐惧如同浓雾,笼罩了我们。
尽管我们每个人的手里都有刀,但也无法将恐惧斩断,免不了一会儿会有一场腥风血雨。
“水鳗”就在浅水处悠闲的乱蹿,等待属于它们的兴奋剂。
“肖恩,打开吸管杯的盖子,把吸管杯扔到水里,离我们越远越好。”小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