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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在标着b3的地下三层,停了下来,娅媛很快被带到了一间不足三十平米的审讯室里。
门一开,一名凶神恶煞般的,深棕肤色的大块头警察便迎面走了过来,很是不悦对押送娅媛而来的男警官说道:“怎么这么久?”
“急啥,格纳,这不是押来了吗?”男警官说着,向坐在里面一动未动的一名目光敏锐的白人警官,敬了个手礼。
“进去!”
葛罗瑞亚大声命令着,并伸手向娅媛的后背,重重的推搡了一把,娅媛被迫向前冲了出去,险些和迎面而立的格纳警官撞个满怀,然后她便听到葛罗瑞亚和男友警察的说笑声,被“砰”然的关门声,阻隔在了室外悦。
格纳痞痞的吹了一声口哨,然后“噌”的一声,从警服的侧面拔出了一把光亮刺眼的匕首来,在娅媛一愣的,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捞起了娅媛捆绑着鞋带的双手来,“嗖”的一下,便割断了层层的缠绕,他一手把手中的匕首,掂了几个个,插回在侧身的匕首套上,一手大了呼哧的用手指着室内中央,一个独立放置的铁凳子,对娅媛说:“去坐吧,美人儿。”
然后便晃荡着肩膀,迈着长腿,走回到铁凳子对面的桌子后面,坐了下来,边拉凳子,一边还不忘和旁边并排而坐的白人警官调侃了一嘴:“没想到吧?头?有趣儿大发了。搀”
“严肃点儿,格纳!”瘦到形销骨立的白人警察,端正的坐着,仍然一动未动的,用没有一丝情绪的声调说道。
“成,头……开始吧。”格纳翻了个白眼道。
娅媛此刻已经正襟危坐在了对面的铁凳子上,心下也已经有了一番计较,格纳看似凶悍,实则是个粗人,而那个被叫“头”的,则是被连夜请来的审讯高手。
她就着泛着冷的刺眼光线,向“头”望过去,和他敏锐的目光,碰撞在一起。
“头”伸出细长的手指,拿起了桌面的一个耳机来戴上,娅媛一看便知,那是一个监听器,在另一端,一定有人,在紧密的监听着,整场的场审讯,这么晚了,那头会是谁呢?娅媛下意识的就是觉得,会有何平管家一个!
“头”又向室内的一名女书记官,挥了挥手,她立即动手,打开了音像设备,这时,“头”又变戏法似得,从面前的桌子底下,取出来一个浅粉色的双肩背包,娅媛认得,那不正是她去鲜花天堂的时候,背在身上的背包吗?原来,她被逮捕的时候,她的所有东西,也都已经被同时打包给警署了啊!
“头”低头把娅媛的背包往桌面一倒,娅媛的所以私人物品,便“噼里啪啦”的,掉满了桌面,他的行为,极容易使得被审讯的人,精神失衡,尤其是,当一块儿娅媛的备用卫生巾,也“躺”到桌面上的时候,但是娅媛已经明了了他的动机,所以,反倒迅速的武装起自己的心脏来!
“头”最后悠然自得的掂起娅媛黑白格图案的小钱包来,故意把钱包里少许的零用钱,一一抽出来,连硬币都不放过,最后,才在侧面的隔层里,抽出了她的身份磁卡,在桌面上的读卡器上刷了一下。
“你叫什么名字?”“头”没有抬头,目光停留在他面前的显示屏上问道。
“秦娅媛。”娅媛注意到,“头”的左手中间三指,有规律的在桌面上,习惯性的敲打着。
“身份磁卡号报一下。”
“和你眼皮底下的一样。”
“头”的眉头立刻及不可察的拧了一下,抬头看了娅媛一眼,眼中精光一闪即逝,又低头看向了显示屏。
“你是一名大律师?”
“是新出道的。”
“祖籍中国域台湾?”
“是的。”娅媛已经等候着,他随时突发的实质性盘问了,因为她观察到“头”敲打在桌面的几只手指头,突然加快了速度,这或者是这个看似平静如水的头目的情绪波动指数吧?娅媛脑海中飞快的猜测着。
“你刺杀里希尔?威廉先生,是为了针对他父亲的竞选?还是纯属个人恩怨?”
“……”
这一问,问得好,娅媛无论回答哪一个,都等同于是认罪,这点小把戏,是骗不到律师出身的娅媛的,她聪明的选择平静、沉默以对。
“头”抬起头来,阴冷的眼光望向娅媛道:“秦小姐,企图扰乱大统领选举,将被判处终生监禁!”
“……”
娅媛妩媚的笑了一下,如果刺杀未遂,也好不了多少,根据被害人的伤情,十年打底儿啊!娅媛在心里补充道。
“你为何会出现在里希尔?威廉先生的房间里?”“头”开始继续转折性的盘问了。
“这个,请你去问他吧?”
“那么,这个,你总认识吧?”
“头”说着,又从桌子下面拿出一个托盘来,上面的透明盒子里,正装着那把娅媛误伤里希尔时,所使用的水果刀。
“头”向格纳偏了偏头,格纳便端着托盘,颠颠的捧到娅媛的眼皮底下去,给娅媛辨认了。
“认识。”娅媛随意的扫了一眼回道。
“它是……”“头”故意停顿下来,给娅媛接话。
“水果刀。”娅媛极为认真的回答道。
格纳“噗”的一声,喷笑到一半,又在“头”锐利的盯视下,生生的刹闸住了,隔着厚厚的警察制服,娅媛都能清晰的看到,他小山似的肌肉,爆动般的抖动了起来。
娅媛看着他走回坐位上去的“熊样”想着,他没憋出内伤来吧?
“你知道水果刀上的血是哪来的吗?”“头”的盘问,在消音片刻后,再次幽幽的响起。
“……”娅媛沉默未语。
“你知道威廉先生的血,是怎么沾到水果刀上的吗?
“我建议你问威廉。”娅媛在“头”料定她会再次沉默以对时,又出清晰的回话了。
她这样无法令人捕捉的节奏,终于让“头”的眉头,明显的上锁了!
“我再给你最后坦白的机会,实际上此案已经是罪证确凿了,但只要你坦白,并且,你的谋杀动机,和大统领选举无关,我们将为你,向法官求情的。”“头”的声音里,开始有了情绪波动的痕迹了,他尖细的左手中间三指,又开始习惯性的敲打起桌面来。
“……”娅媛对于他的话,完全的一副置若罔闻状。
娅媛很明白,现在取证的最关键,是她的口风,这个是最终给案件定性的关键,在不了解里希尔伤情的前提下,她并不想贸然的说任何结论性的言语。实际上她也可以抵赖,说是里希尔对她图谋不轨,而她只是正当防卫,但是,她却不愿为了自己,而编造任何的谎言,而她并没有想到的是,最终,会是她的诚实,拯救了她。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说着,“头”拿起桌子上的对讲机,对着呼叫道:“葛罗瑞亚,葛罗瑞亚……化验取证完成了吗……好,马上送过来!”
“秦小姐,你对威廉先生,似乎很有成见啊?”“头”又盯着娅媛,状似无意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