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中的男男女女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活,延后了半天的出发安排对先遣队来说大概算是一场小风波,不过但在法力帮助下,人们很快将最后的设施拆成模块化零件,装上卡车。
李俭在卡车旁呆站了半天,路过的队员偶尔会向他投来一瞥,不过大多数人只忙着手里的事。
他想知道这里有没有人会给他安排点工作,或者让他搬运点东西。可先遣队里头的人好像早就分好了组,李俭这个半路插班的队员压根分不到活。
饶鹏海自打初见后立刻分别,融入人群。李俭觉得这人大概能帮自己融入先遣队,于是尝试着拦了几位过路的队员,询问他们知不知道二组一队的饶鹏海,要么说不知道的,要么说大概就在车队里,接着就干活去了,也没搭理李俭说的“需不需要我帮忙,我可以帮你们搬点东西”。
李俭摸着良心说,这真是他灵气复苏以来遇到的最大滑铁卢。
干站着等也不是事,既然知道饶鹏海在车队里帮忙,李俭也摸着车队向远处走,顺便看看自己能不能帮点忙。
李俭落下的位置接近车队车头,先遣队出发前驻扎的营地大多是厚实的黑色帐篷,外边用鲜亮的荧光纸贴了数字,里头的东西基本拆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帐篷本体还在地上连成一片,以车队为中轴线,颇有规制地沿线排布。
先前饶鹏海走开的方向顺着车尾,李俭也一路往车尾走。沿途所见,看到的队员都是整齐打扮,一水的黑色羽绒服,一水的背后贴荧光条。
之前在天上还看不真切,落到地上,走在车队旁,李俭方才知道这些人着装有多整齐。
不过他们都不像饶鹏海,黑色羽绒服对他们来说应该不是刚需,毕竟他们不像饶鹏海那样,在必须的羽绒服外,还加上墨镜、雷锋帽一系列行头。有些年轻女性甚至没穿配套棉裤,大概是嫌配套的棉裤太丑,而穿一些看起来很时尚的下装——比如只穿一条保暖裤袜。
说真的,李俭路过都忍不住多扫几眼,毕竟这上半身黑色羽绒服套的严严实实,衣摆都快拦到膝盖了,下半身却只有一条保暖裤袜,这反差大的说人家是准备拍室外雪地写真的模特也不是不行。
出于礼貌,李俭没在车队附近散发神识找人,反正看到人之后,AR头盔也会标记饶鹏海在哪。
这让他的找人之旅显得更像是走丢的孩子在寻找父母,但好在他不是孩子,事情的走向也不糟:他很快就在车队中后部的一辆半空卡车旁找到了正在挥舞显示器的饶鹏海。饶鹏海正对着卡车,指挥身边的队员。
“饶鹏海!”
饶鹏海扭过自己套着雷锋帽的头,向李俭打了个手势:“你咋过来了,不是说一会儿到车上再说嘛!”
李俭凑到旁边,余光扫过显示器,上头写着这辆卡车的序号和饶鹏海的工号;“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不需要!你真要帮的话,把这些搬上去,就按照这个形式。”饶鹏海转身指向背后拆得差不多的帐篷,还有车边打包捆好的物资。
李俭看了眼其他卡车的样子,再看看其他队员的做法,有样学样,动用法力,将几只合金箱和帐篷一块送上卡车。
软包装的东西他没敢碰,这玩意不熟,万一碰坏了他不好解释。
饶鹏海拍了下额头,又喊着其他人来,将剩下的物资装车:“你还是干点重活吧,看到那些箱子没有,把这些赶快都搬上卡车,这样我们也好早点出发。”
……
等车队装得差不多了,李俭正琢磨自己该从哪跟车,饶鹏海倒是主动出现了。
“李俭,车队也都装完了,你愣在这里做什么,上车吧,换个衣服。”饶鹏海拉着李俭,蹭蹭蹭跑到车队最前头,毫不顾忌地拍开头前第一辆卡车的牵引车副驾驶大门,“师傅,下车吧,这位是李校长,让他坐最前面。”
副驾驶的师傅看了一眼李俭的打扮,倒没动弹,大嗓门往后头甩;“赵队!李校长坐哪?”
后头挂车被布蓬罩住,里头传来人声闷响:“李校长?哪个李校长?李俭?请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