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翰民连连摆手,“我不会,咱们看别人跳就很好。”
“不会没关系,我教你。”说着,于冬梅就要拉着方翰民往舞池里走。
“你就省省吧,教我,我也学不会。”
没有十全十美的人,即使穿越者方翰民,在前世尝试过多种娱乐项目,唯独对跳舞短路,看着别人跳,他觉得那些动作似乎也不复杂,轮到自己上场,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记得在牛津读博期间的一次联谊会上,一位热情大方的女同学邀请他跳舞,他也想一试身手,但随着音乐响起,他不是动作僵硬,就是踩不到节奏上,弄得他跟舞伴都很尴尬,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敢尝试跳舞了。
这就是造物主的安排,一个人即使再聪明,也不可能样样都会,现实中,精通十八般武艺的人几乎没有。
方翰民不配合,于冬梅只好陪着他坐下来,欣赏别人跳舞。
接连欣赏了三四支舞曲,当音乐再次响起时,一位中等身材,衣着整洁的三十多岁男士走到方翰民跟前,很有礼貌地问:“先生,我可以邀请这位女士跳支舞吗?”
在牛津求学和在欧洲工作期间,方翰民经历过这样的场景,但那都是五六年以前的事情了,今天再现于眼前,方翰民还是感觉有些突然,他迟疑了几秒,“这----,你得问这位女士。”
没等男士说话,于冬梅向方翰民征求道:“你觉得可以吗?”
当事人把球踢到方翰民脚下,这倒让他有点为难,如果不同意,不仅有限制于冬梅自由的嫌疑,自己也显得不够绅士,他落落大方地说:“你自己决定吧。”
于冬梅转过脸,朝男士微微一笑,“可以。”
“你请!”男士做了个优雅的邀请动作。
于冬梅跟舞伴先跳了基本的三步四步,接下来跳了一曲华尔兹,也许跳的有点热了,她把外套脱下来放到挨着方翰民的座椅上,只穿着薄衫和长裙,这纤细的腰肢和傲人的胸围,加上姣好的面容和优雅的气质,令在场的其他女士暗淡无光。
在跳了一曲狐步之后,舞池里只剩下于冬梅和她的舞伴,其他人都坐下来当观众了。也许很久没这么开心,于冬梅跳的很投入,也很高兴,她跟舞伴接连跳了宫廷舞、伦巴和恰恰等六七支舞,直到她感觉累了,才重新回到座位上。
方翰民看了看表,已经接近晚上九点,他提醒道:“时间不早了,是不是该回去了?”
“再歇几分钟就走。”
九点十多分钟,两人从舞厅出来,“玩的开心吗?”方翰民故意问道。
“我都很长时间没来跳舞了,今天玩得很开心。”
“那就好。”
“翰民,如果你会跳舞,咱俩一个星期至少来一次,那该多好啊!”
“事实是,我不仅不会跳舞,学也学不会。另外,即使会跳舞,也不可能跳的跟你今晚的舞伴那么好,我看了看,舞池中的其他男士,没有一个赶得上他。”
于冬梅看着方翰民,“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觉得你有点阴阳怪气的,是不是因为我跟人家跳舞,你不高兴了?接受邀请之前,我问过你,当时你不是没有意见吗?”
“冬梅,你想到哪儿去了?我怎么会不高兴呢?我说的是实话,人家跳的就是好,你说今晚还有哪位男士赶得上他?”
“别说这个了,翰民,只要你没生气就好。”
方翰民拦了一辆人力三轮车,先把于冬梅送回学校,等他回到红星制药厂单身宿舍时,已经晚上十点半了。
〵进大门的时候,看门老头从窗户里伸出脖子问:“小方,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跟女朋友约会去了?”
方翰民头也不回地钻进自己的宿舍。
洗漱一番后躺在床上,方翰民心里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穿越者认为,于冬梅热情奔放,活力四射,她喜欢跳舞,只有在舞池里她的激情才能得到释放,这是她的特长与爱好,无可厚非。
宿主认为,于冬梅的性格太过活泼,甚至可以说是轻浮,如果不加收敛,将来跟她的关系恐怕不好相处。
“不就是跟别人跳个舞吗?自始至终都在看着,人家哪里轻浮了?看把你气成这样,至于吗?现在是八十年代了,好歹你也是高中毕业生,读过不少书,那种封建腐朽的观念,应该改变了!”
对于穿越者的开导,宿主不以为然,“这些大道理我也懂,我承认没有你开放,但读过书的人就应该对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搂在怀里视而不见?”
穿越者觉得宿主很可笑,“看来你不仅封建,而且大男子主义很严重,人家只是跳个舞,啥时候被别的男人搂在怀里了?另外,跟于冬梅的关系,至今连双方父母都不知道,人家怎么就成你的女人了?在对待于冬梅的问题上,你不能自己做主,也要听听我的意见,我认为这姑娘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