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斌暄坐在武器装备研究院的一间小会客室中,翻阅着入云鹏和周大胆从皇家卫士那里得到的调查报告。
戚斌暄仔细地翻阅着,一页一页看的很仔细,不时停下来,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
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戚斌暄放下调查报告,对入云鹏和周大胆说道:“这些报告你们刚也看了,有什么意见?”
入云鹏和周大胆相互对视一眼,之后入云鹏说道:“我们刚才也大致看了下。被调查的人员分为研究员和安保人员。他们都是签了保密协议的,而且经过审查,身世清白。况且可疑人员不至于安排到这么重要的科研项目中。研制金行弹的这十几天中,科研人员和安保人员基本上都是在研究院封闭管理。生活物资和科研物资都由专人安排运送,这是两套体系。通讯设备在研究院中也是被屏蔽的,只能通过专线与外界联系。平时使用的也是内网,外网上根本没有相关的研究资料记录等。安保措施看上去倒是没有什么疏漏。”
周大胆补充道:“能够与外界传递消息的,就是昨天实弹演习了,不过假如是昨天内鬼与间谍联系的,不应该在短短一天内,就作出精密计划,从防备森严的武器装备研究院盗走两枚金行弹成品。那可是炸弹,体积巨大,不是两张纸,随随便便就拿走了。”
戚斌暄点点头,赞同的说道:“虽然不排除对方间谍训练有素,行动果决的因素,但是一天之内盗走两枚金行弹,确实几率很小。”
入云鹏说道:“从他们的作案手法来看,通过黑客控制内网监控系统,解除自动报警装置,用麻醉枪制服安保人员,同时用运送研究物资相同型号的车辆盗走金行弹。这肯定是一个有预谋的、策划周密的间谍行动。他们对安防的措施、巡视时间都摸得一清二楚,肯定有熟识的人出卖消息。”
周大胆也抢着说道:“对对,你看,研究人员和安保人员都没有嫌疑的话,那就只能是其他相关人士了。会不会是昨天试验之前的,其他知情人贩卖的情报。”
戚斌暄皱了皱眉头,说道:“剩余的知晓的人都是身份尊贵的人物,贩卖情报对他们没有什么好处,也没有必要。亚特兰蒂斯统一了,他们的地位水涨船高,比当间谍强多了,犯得着多此一举嘛。”
周大胆说道:“那谁知道啊,古往今来,叛国的高官还少吗,也许亚特兰蒂斯就有一个呢。”周大胆果然不愧名字中有大胆两字,说话就是透着一股莽劲。
戚斌暄摆摆手,示意这个话题到此结束。如果真牵扯到高官,这确实不是他们能够解决的事情。
戚斌暄拿手捏着紧皱的眉头,似乎想用手把它抚平开来。
忽然,戚斌暄眼睛瞄见旁边自己的笔记,上面自己写的一行记录吸引了他的注意。
之后,戚斌暄又从一摞资料中翻找着,找到了笔记那行字对应的资料,看了许久,这才说道:“你们看这个,武器装备研究院院长巴尔克,在第五天的时候,离开研究院参加了一个重要的学术会议,在第二天上午返回继续参加研究。”
入云鹏说道:“这个我们看了,他是按照规定报备离开,也确实去参加了那个学术会议,在会上还做了发言,这个做不得假。”
“那为什么第二天上午才返回?”
“一般会议结束都要有聚餐吧,主办方举办,方便参会人员沟通联络感情。宴会结束的较晚,在酒店楼上的房间住一晚,第二天返回很正常。”周大胆回道。
戚斌暄说道:“按照常理来说是正常的。但是调查就不一样了,一般应该解释详细清楚,尤其是夜晚的活动地点。这个院长巴尔克却没有交待。这种靠人们的惯性思维模糊的误导,一般就是要掩盖一些事情。如果调查人员没有较真,那就混过去了。如果较真,调查的仔细点,那就再交待出来,自己没有说谎,只是没有人问而已。”
“我这就去让人再调查一下。”周大胆从座位上跳起来跑了出去。
入云鹏笑着打趣道:“戚老板对于这套很有研究啊。是不是平时经常说谎试验来着?”
戚斌暄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怎么可能。我可是还有一个大学讲师的身份,那都是抓学生说谎得出的经验。”
没过多长时间,周大胆回来了,说道:“还真如戚参谋说的,这个院长晚上不是在举办方的酒店下榻,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与妻子在家中呆了一晚上,之后才回了研究院。之前他之所以没有说明,是因为按照条例规定,研究期间要尽量避免接触外人。但是毕竟他是院长,而且已经备案离开参加学术论坛,又是见的自己的妻子,所以不算太严重。”
戚斌暄听后,感觉这条线索又断了,微微皱眉,再次翻看着自己的笔记。
入云鹏和周大胆也再次拿起了卫士们的调查资料,看看是否有之前没有注意到的线索。
戚斌暄心想,果然侦探不是那么好当的啊,电影电视剧里面一拍脑子,直接猜到答案的那些名侦探,都是存在于小说中。
最后,戚斌暄的目光有盯在了巴尔克院长的这条笔记上。似乎也只有这条比较可疑。
戚斌暄想了想,说道:“让卫士们调查一下巴尔克妻子的资料,看看他的交际状况,是否有不正常消费记录。记得秘密调查,不要打草惊蛇。”
周大胆领命而去。
戚斌暄站起身来,对入云鹏说道:“我们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先回去吧。等他们有了新的线索再说。”
入云鹏也起身,问道:“要不要去和李博士打个招呼?”
“不用了,他今天有事先回家了。”
李恒忠回到家中,发现哮天犬和安德莉亚都不在家,知道他们是一起出去了,于是打开锁着的书房门,进去之后又关上,打开电脑,找出自己的专用头盔和硬盘,连接后开始了又一次操作。
傍晚,安德莉亚带着哮天犬回到家中,边开门安德莉亚边抱怨道:“你今天表现的太不好了,怎么能追着那些可爱的猫咪们没完了。好好一个实验室,让你们弄得一团糟。”
哮天犬回道:“这怎么能怪我呢。我可是严格按照协议办事的。你看,我一天翻译的语言数量,胜过他们自己瞎捉摸半个多月呢。进度这么快,让猫咪们陪我玩会儿怎么了。”
哮天犬正说着,看见安德莉亚严肃的表情,问道:“怎么了?”
“嘘!”安德莉亚做出一个净声的手势,小声说道:“咱们屋里有人。出门时候,我确定反锁了房门,然而开么时候却只是拧了一圈就开开了。”
“就咱们这破地方,谁回来啊,偷狗粮吗?”哮天犬撇撇嘴说道,然而还是放缓了脚步,蹑手蹑脚地,恩,蹑脚蹑脚地进入屋内。
在书房门外,安德莉亚站住了脚步,仔细凝听,隐隐约约听到门内有痛苦的呻吟声。正要破门而入,哮天犬赶忙制止她,说道:“没事,没事,是李博士在里面。”
“那就更要开门了。听着声音,他是受伤了,我们要赶紧救他。”安德莉亚一听更急了。
“不是不是,这种情况发生好几次了。你别管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不要打扰他。”哮天犬劝解道。
安德莉亚刚想再说什么,可是脑中似乎想到了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再加上哮天犬说的秘密,于是红着脸跑开了。
哮天犬感到莫名其妙,走就走,脸红啥,害羞个什么劲。
又过了近半个小时,李恒忠打开了书房门走了出来,浑身大汗淋淋,虚脱一般。
见到安德莉亚和哮天犬回来了,打个招呼,然后去洗澡了。
安德莉亚看着李恒忠那虚浮的步伐,嘟囔道:“也不知道注意身体。”
两人一狗一起在桌上吃饭的时候,哮天犬问道:“你怎么今天回来了?不是研究时候不能回家吗,难道是想我了?”
听到哮天犬的问话,安德莉亚竖起了耳朵。
“嘶,你这还真是自作多情啊。”李恒忠说道:“是研究院碰到点事情,我来家拿点东西,明天就又要回去搞研发了,估计还得至少半个月不能回来。”
“行,去吧去吧。反正我在家有安德莉亚陪着,白天还能去逗逗猫,挺好玩的。”
“你不是去军犬基地了,怎么还逗起猫来了?”
安德莉亚接过话茬,解释道:“军中新开个军猫研究基地,研发能够使猫与人沟通的头盔,这不让哮天犬去当翻译吗,别说它干的还挺不错的。”
“你还会猫语?”这次李恒忠是真惊讶了。虽然他知道哮天犬的真实身份,可是也没哪个书介绍神仙会猫语啊。
“略懂、略懂。”哮天犬谦虚地回道。
吃过饭,安德莉亚收拾碗筷,去厨房中洗涮,李恒忠就倚在门框前,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安德莉亚攀谈。聊些儿时的糗事,聊些军中的趣闻。
之后,两人坐在沙发上,坐在哮天犬的左右两边,陪着哮天犬看动物世界。
两人都在抚摸着哮天犬那光亮的毛发,不时两手相碰,心中一阵荡漾。
哮天犬耷拉着眼皮,心中腹诽不已,你们两个就不要在这儿给我碍眼了,我的毛都快让你们秃噜掉了。
哮天犬刚想起身去卧室看电视,结果背上受到一股大力,被压了回来,感受着力道的方向,这是李恒忠把自己按下来了。嘶,这小李子,越来越放肆了,都不知道尊重长辈吗。
又过了一会儿,哮天犬感到一阵尿急,又想起身,结果又被按了下来,这次感受力道更大了,这方位,是安德莉亚,不愧是军队的,手劲比博士大多了。
哮天犬两眼噙着泪水,心说你们别再秃噜毛了,再不放开手,就要给你们尿沙发上了。
最终,两人还是放哮天犬去厕所了,因为时间太晚了,该睡觉了。
看着两人又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哮天犬心中感慨不已,怎么还都这么矜持啊,难道还要让自己撺掇,当媒犬?哮天犬望着自己背包中的一个小药瓶,陷入了沉思。
参谋部办公室,戚斌暄正在和入云鹏下棋,面色严肃,正襟危坐,似乎正在进行一场军事大会战。这时周大胆跑了进来,叫道:“查到了,查到了。”
戚斌暄摆摆手,示意周大胆先不要说话,然后放下一个黑色圆子,说道:“双三,你输了。”
入云鹏用他胖乎乎的大手,在棋盘上一划拉,弄乱了棋局,说道:“不下了不下了,办正事要紧。”
周大胆反而不急着汇报了,说道:“你们怎么下起五子棋了。以你们参谋的身份,不是应该下象棋或者围棋吗?”
入云鹏不满地说道:“戚参谋上次以一敌十,谁敢跟他下象棋啊。至于围棋,咱不会。”
入云鹏说的大言不惭,这脸皮厚度,跟他的物理厚度一般无二。
周大胆这才汇报道:“还真如戚参谋推测的一样。这个巴尔克的老婆有问题。据周围的一些居民介绍,她经常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出没,而那个年轻男子也通过周围的监控设施调取了画面,通过对比数据库,得出是亚三国家一个比较有名的间谍,以感情欺骗获取情报而闻名。”
入云鹏笑道:“二十多岁的,这还真是老牛吃嫩草啊。”
“谁说不是了,这个巴尔克真是色中饿鬼,自己都五十多岁了,再加上因为工作长时间不在家,怪不得让间谍乘虚而入了。”周大胆赞同道。
“等等,你说的似乎跟我说的不是一回事。”入云鹏打断道:“我刚才说的是巴尔克他老婆。对了,他老婆多少岁?”
“二十出头。”
“这么年轻?”
“对啊,这是他的第三任老婆了,之前两个因为种种原因离婚了。明显的这个就是冲着他的地位和钱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