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亲王世子人品厚重,若为新帝臣等自是拥戴辅佐,只是容乐公主一介女流,实在难当大任,安阳大人,此事实在是……”
“陛下遗旨留下两位储君,不知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安阳桥抬手打断议论纷纷的众臣:“众位大人,陛下驾崩前的确是在锦盒中留了两份传位诏书,至于哪份诏书上的主子才是陛下最后决定的继承之人,本官也无从知晓。”
“自古继承君位之人从无女子,我大俞更是从来没有过女帝一说,虽说先前净宗年间曾出现过皇太女的先例,但到底是为给重病的韵怡公主冲喜,与今日之事不可相提并论。”
“齐韵。”安阳桥看向跪在中列的长子:“你如何看?”
“回丞相的话。”安阳齐韵垂头恭顺道:“我大俞确实没有过女子为帝的先例,陛下此事也确实是有些惊世骇俗。”抬眸间,他扫见周围几位老大人认同的神情,咽了口口水又继续说道:“只是陛下膝下无子,京墨世子虽是承亲王府世子,但到底只是承亲王养子,并没有皇室血脉,若是以京墨世子为帝,似乎远没有容乐公主来的名正言顺。”
安阳齐韵的话一出,殿内陷入了短暂的平静。
云京墨文韬武略诗书六艺样样精通,但从学识人品眼界谋略来看,实是继承君位一等一的人选,但人无完人,云京墨身上最引人诟病的一点就是他的血脉。
俞国历代皇室似乎都有些子嗣不兴,到了近些年更是说得上血脉稀薄,当今圣上膝下唯有容乐公主一女,身为陛下的胞弟,承亲王膝下更是连一个子嗣也无,为了能有人承继王府,承亲王年近四十时收养了一名男童,正是如今的京墨世子。
所以如今,摆在了众位大臣面前一个至难解决的难题,是选择身为女子的容乐公主,还是选择并非皇室血脉的京墨世子。
祭礼结束后,一大堆大臣们乌泱泱地围在一处讨论了一个晚上,也没有讨论出一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