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却伤透了妈妈的心。
这时,赵全突然凑了过来,眼眸发亮的低声说道:
“喂喂,给你看个东西。”
“啊?啥东西啊?”
苏苏微微一怔,然后就看着赵全扒开了自己的领口,露出了右边的肩头,小麦黑的后肩上在大块大块的脱皮。
“这,这是怎么了?皮肤病?”苏苏小眉头一蹙。
“啥皮肤病啊?这是国庆节的时候我回家收晚稻,三亩田,七十多担,我和我一兄弟一个下午干回家的,把肩膀干脱皮冒血了!我那兄弟高一就没读书了,现在都混成小老板了,国庆回家玩,一听我回家收稻子,二话不说开车过来跟我一起挑,人家搁家里可是扫帚都不拿的公子哥啊,怎么样?是不是很够意思?”
赵全挑着眉头,那叫一个小得意啊。
苏苏就那么定定的看着赵全,大眼珠子一眨一眨的。
她从来都没有听说这些话、这些事情和这些心态……
苏苏发现,赵全跟刘志不一样。
太不一样了!
刘志从来都不会讲这种话的。
对于原生家庭,刘志一直都是怨恨着的,厌恶着的。
在巴黎的留学圈子里头,刘志一直都在刻意的回避有关于他家庭出身的种种。
“苏苏,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讲这些吗?”副驾的赵全幽幽的来了这么一句。
苏苏猝不及防,下意识的问道:
“为,为什么?”
“我想说,我从来都没有怨恨过我的父母,他们是这天底下对我最好的人,虽然他们没有给我富裕优越的生活,但给我的爱不输于天下任何的父母,让我特骄傲。我这人啊,啥都不怕,就怕我娘不开心……”
“哇……”
苏苏突然就情绪崩溃了,抱着方向盘嚎啕大哭。
赵全没有继续把话说完,而是面带着微笑,静等着苏苏的情绪宣泄。
苏苏整整哭了十分多钟。
比从楼下下来那会儿哭的更狠,更伤心后悔。
等情绪稍稍平复下来之后,苏苏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已经一年多没有主动拨通的号码。
对面应该是秒接,因为手机放到了耳边,苏苏就哭喊了一句:
“妈,我,我错了……”
然后又是惊天动地的嚎哭。
断断续续哭哭啼啼的,全程就一句话,苏苏错了错了……
赵全看了一下表,已经七点一刻了,之前老学长说过八点半姚先生在特设病房等赵全过去见一面。
挥了挥手,提醒苏苏注意下时间。
这姑娘也干脆,点点头,情绪平复了很多,对着电话那头说道:
“妈,我先不哭了,等我回到住处再哭,就这样了啊,嗯嗯,知道了,妈,挂了!”
赵全:“……”
挂了电话的苏苏整个人的情绪状态完全不一样了,往日的抑郁阴霾一扫而空,整个人透着动人的活泼和美丽。
歪着头,蹙着眉,还咬着嘴唇装着深沉的品头论足道:
“赵先生啊,我才发现,你也太厉害了吧?你是不是学心理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