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一回到座位,看到董曼妮坐在沙发上,转动着一个魔方。小男孩坐在她旁边,看着她玩。
男孩母亲走过来,低声问道:“又有人死了?”
杭一微微点头。
男孩母亲刚才陪着儿子,并没到八号车厢去,她没有看到孙雨辰使用超能力的一幕。但她感觉到了事情不对劲,面容忧虑地说:“火车停不下来,不断有乘客死去。这列火车到底怎么了,被魔鬼诅咒了吗?”
魔鬼就在你身后,跟你儿子坐在一起。杭一心里想,没有说出来。男孩母亲叹了口气,朝车厢尽头的洗手间走去了。
韩枫小声对孙雨辰说:“你能不能用读心术窥探董曼妮的思维?”
孙雨辰说:“我早就这么做了。但她建立了心理防线,不让我窥探到她的任何心思,简直是滴水不漏。”
这时,董曼妮完成了魔方的六面还原。小元拍着手说:“大姐姐好厉害!”
雷傲注视董曼妮一刻,忍不住走到她面前,说道:“第一个人死的时候,你在下国际象棋;这次,你在玩魔方。是不是你每拿一个新玩意儿出来,就会有一个人死亡?”
小男孩莫名其妙地望着雷傲。董曼妮大概怕吓着孩子,对他说:“小元,可以帮姐姐倒杯水吗?小心不要烫着哦。”
“没问题!”小元拿着太空杯朝接开水的地方跑去。
董曼妮问雷傲:“你认为这是‘死亡规律’吗?”
雷傲怒视着她。董曼妮嫣然一笑:“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那么我告诉你——你猜错了。”
话音刚落,雷傲就像被‘抽’离了灵魂的躯壳,倒向一边,不省人事了。
韩枫和孙雨辰赶紧扶住雷傲,韩枫怒喝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放心,他没死。只是暂时退出这场‘赌博’了。”董曼妮慢悠悠地说,“我之前告诉过你们——每个人只有一次猜规律的机会。雷傲已经使用了自己的那次机会,并且错了。所以他会暂时陷入‘失魂’状态。”
“他什么时候才会恢复?”孙雨辰问。
“你们如果破解了谜题——就是打败了我,他自然就恢复了。要是你们失败的话,也用不着担心他了——反正你们的结局都一样。”董曼妮说。
小男孩打水回来了。大家只能把雷傲抬到卧铺上。他的状况看上去就像是一具失去了灵魂的躯壳,类似植物人的状态。
下午,一个乘务员在车厢内挨着检查每个人的护照和车票。韩枫帮忙找出了雷傲的。检查到小元那里,乘务员发现他没有车票。对于小元的身高有没有达到规定免票的1米2,乘务员和男孩母亲产生了争执。最后,母亲不情愿地帮孩子补了一张票,但不满地说:“火车发生了这么多严重的事,你们却纠结与这些小细节,真是本末倒置!”
乘务员恪尽职守地说:“火车现在已经进入了‘蒙’古境内,按道理就应该进行入境检查,请配合。”
杭一望着乘务员的背影,忽然得到了某种启发,他小声对同伴们说:“也许我们应该像这个乘务员一样,分别在各个车厢巡视。不能被动等待下一个死者出现。说不定死亡规律跟车厢里发生的一些事情有关系。”
韩枫认为有道理:“我们具体该怎么做?”
杭一想了想,部署道:“除开餐车和行李车所在的3、4号车厢。我们每个人分别负责两节车厢。我1、2;米小路5、6;陆华7、8;孙雨辰10、11;韩枫12、13;季凯瑞14、15——怎么样?”
“我呢?”舒菲和辛娜几乎同时问。
“你们俩就留在9号车厢。雷傲现在人事不省,需要有人看着他。另外,你们也多注意一下这节车厢有没有什么异常状况。发生什么情况,立刻跟距离最近的人沟通。”杭一说。
大家同意这个安排,当即分头行事。
现在的时间是下午三点过一点儿。陆华来到7号车厢,挨着观察每个乘客。大概是因为火车无法停止的原因,人们也无法停止担忧。他们睡不安稳,也无心欣赏风景,似乎担心这辆发了疯的火车会在下一秒出现更加严重的状况。然而,当陆华走进车厢,和这些人的目光对视在一起的时候,他们脸上的表情不止是担忧了,简直就是惶恐。
陆华很明显地感受到了人们对他的敌意。尽管他面相和善,之前也根本没做过任何具有威胁‘性’的事。但他是之前分别展‘露’了武器和超能力的季凯瑞和孙雨辰的同伴——仅凭这一点,就足以引起人们的畏惧了。
尤其是当他走到8号车厢的时候,这节车厢上午才死了一个人,人们还沉浸在恐惧之中。陆华走进来并打量他们的时候,这些人充满了戒备。车厢里的氛围紧张得一触即发。陆华没法继续巡视下去,只有再此来到7号车厢。
然而,一个八、九岁的外国小姑娘看到陆华又走到她身边时,把头埋在了母亲的怀里,嘤嘤哭泣。她的母亲一边安抚孩子,一边对陆华说:“pleasestop,plea什么(请你停止,好吗?)”
陆华愕然道:“ididnothing.(我什么都没做呀。)”
“,especiallymydaughter,sheisonly8yearsold.(我知道你们控制了这辆火车。也知道你们拥有武器和恐怖的能力。但是请放过我们,特别是我‘女’儿,她才8岁。)”
陆华呆住了。他这才意识到旅客们对他们的误会有多深,糟糕的是,不管他的英语沟通能力如何,他都没法从逻辑上来解释这一切。
季凯瑞走到15号车厢,这是整列火车的尾部。他已经在最后两节车厢内来回走了两遍,并没有发现任何值得注意之处。唯一异常的就是周遭的目光,乘客们俨然把他当成了劫持火车的劫匪,充满忌惮。
季凯瑞特别注意到,有几个白人——看样子是俄罗斯人,似乎在窃窃‘私’语。实际上,就算他们大声‘交’谈,他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看来巡视车厢不是个好主意,不但没能有所发现,反而增加了人们的猜忌和恐惧。
就在季凯瑞准备离开15号车厢往回走的时候。他身后的三个俄罗斯人迅速‘交’换了一个眼‘色’。一个俄罗斯大汉双拳合并,从背后猛地击中了季凯瑞的后颈窝。季凯瑞眼前一黑,昏倒过去。三个俄罗斯人一起上前,将他拖到了车尾末端。一个男乘务员心领神会地用钥匙打开了配电室。
三个俄罗斯人用粗绳子把季凯瑞双手反绑,嘴里塞上‘毛’巾。大概是害怕他醒来后会挣脱,乘务员找来一捆牵引货物的钢绳,把他全身结结实实地捆了好几圈,几个人才终于放心,离开配电室,锁上‘门’。
舒菲在9号车厢内来回踱步。也许是因为她从一开始就在这节车厢,加上是‘女’的,人们倒是没怎么在意。不过,舒菲发现了一些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