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板上涂胶水这个办法很不错。”乔金-诺阿说道:“我这里还有从非洲带来的强力胶,我们可以调整一下粘性。”
诺阿家族是一个大家族,他们还有生活在非洲的亲戚,乔金-诺阿觉得他们家族调配的胶水好玩实用,就搞了一点过来。根据清水和胶水的比例,粘性是可调整的。
他们三个开始讨论、实验胶水的粘性,毕竟要在地板上涂胶水害人,至少也要搞出一个合理的粘性,能够影响余一尘的运球,但又不至于太离谱。
余一尘回宿舍玩了会电脑,阚谨言说今晚会过来找他。
余一尘宿舍还有一个伙计叫做刘易斯-博比,这家伙是橄榄球队的明星四分卫,他跟余一尘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无论是肤色,还是在学校内受女性的欢迎程度。不过,好在他一个月也不会回来住一次。
橄榄球是佛罗里达大学的传统优势项目,佛大的篮球一直都不强,而从去年开始,他们突然涌现了一批优秀球员,以至于董事会很想抓住这次机会,至少要趁着这些优秀球员在学校,拿一次NCAA锦标赛的冠军。
余一尘在搜索赚钱的路径。甘斯威尔这座小城就业机会很少,兼职能找的工作也非常单一。阚谨言这几天找工作的过程并不平坦。
佛罗里达大学一学年三个学期,每个学期都要缴费。阚谨言今年大四,他要考虑的是后面两个学期的学费,以及接下来的生活费。他们都是电气电子系的学生,佛大的电气电子系在全世界排名33,是非常好的一个专业。
全额奖学金每年的第一学期评定,但是一般来说在十月底所有的奖学金评定都已经尘埃落定,所以像比利-多诺万这样剥夺余一尘奖学金的情况,需要董事会单独开会投票决定。
阚谨言已经丝毫没有富二代的风度,他已经辞去了校队经理的职务,他晚上出现在余一尘宿舍的时候,脸上还有一撮黑灰。
“你是去挖煤了吗?”余一尘问道。
“下煤矿的工人什么样我见过。”阚谨言道:“说实话,我比煤矿工人要体面多了。”
余一尘觉得自己犯了个错误,他跟煤老板的儿子讨论挖煤,有一点关公面前耍大刀的意思。
“你找到什么好的工作了吗?”余一尘问。
已经过去快一周的时间了,阚谨言勤工俭学的路非常坎坷,“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特么什么都干不了,连最简单的洗碗都得从头学。”
倒不是说阚谨言连洗碗都不会,只是在饭店里洗碗,人家也是有流程的,阚谨言平实那套“反正又吃不出毛病”的洗碗逻辑在所有的饭店都不适用。
“我现在觉得自己唯一能够稳定做下去的,就是在加油站收银。”阚谨言说道:“老美不会算数,我收钱的动作快。但是他们要求稳定,只能去上晚班,这绝不是长久之计。”
老美不会算数这事,余一尘是深有体会的。他到达美国的第一站是在迈阿密,他从迈阿密转机来甘斯威尔。在迈阿密机场,余一尘买了一些书和饮料,总共97美元,他给收银员102美元。意思是让人家找他一张五美元的纸币,可是人家先把两美元还给他了,然后掰着手指算了一下,又找给他3块。最后余一尘拿着五美元的硬币去跟人家换纸币,人家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