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尊在封典过后,单独密召了叶明欢。
“参见...”叶明欢话还未说完,就被帝尊拦住,“好啦,不必多礼。”
“近来,还好吗?”帝尊关怀道。
“多谢帝尊关心,臣很好。”叶明欢恭声回道。
帝尊看着叶明欢这么守礼法,不由得哈哈一笑,“我还记得,你今年春日在百花群宴上说的话。但如今,只过了短短九个月,却有了如此变化。”
“请帝尊原谅臣不得体的话,臣不会再犯。”叶明欢听帝尊这么说,立即跪地道。
“好啦好啦,你不用这么紧张的。”帝尊将叶明欢扶起,“若放在从前的我,我肯定会觉得你们叶府居功自傲。不过,这么多年,朕也变了。”
“朕从前,疑心很重,因此失了很多人心。没有人和朕说真心话,包括朕的儿子。”帝尊叹了一口气,又缓缓道,“直到凌玄澜出生。”
“自澜儿学会说话后,便特别喜欢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有一年,有人给朕进献了一副画,朕也觉得不好看,但是因为它是出自名家之手,朕若是直接说出心里话,倒会显得朕不懂欣赏。那时朕为了面子,还是收下了。”
“所有看到这幅画的人,都说好看,都恭维朕。其实,朕心里烦得很呐。有一日,澜儿来我这儿玩,看到这幅画,便说了一句画得好丑。朕在高兴朕终于找到理由将这幅画取下来。可在一旁的天后却吓得不轻,忙给我赔罪。”
“朕那时才知道,朕有时做得很不多,朕也会犯错。从那之后,我渐渐放开胸怀,也渐渐收获了真心人。澜儿也保留了他实话实说,不偏不倚的性格,这也是为什么,朕将太子之位传给他的原因了。”
叶明欢静静听着帝尊回忆着往事,但却不知道他说这些的意义是什么。
“澜儿和澈儿一直在明争暗斗,这些朕都知道。朕老了,朝堂上的人自然会有自己的选择,党争无可避免。但是朕要尽力维持两派平衡。可是,在党争之中,朕也看出,他们两个的不同。澈儿心狠,做事不择手段。但是澜儿不一样,他舅舅有时的所作所为太过分时,他都会出手阻止。”
“就像这次,澈儿,是彻底让朕伤心了。”帝尊闭上眼,深深叹了口气。
“帝尊...您这是何意?”叶明欢听他这么说,心猛地一滞。
难道,爹爹这件事,真的和凌玄澜无关?
“朕的意思是,这件事,澜儿彻头彻尾是被冤枉的。”帝尊从桌上拿起一叠卷宗,“你先看看。”
卷宗上是那个暗卫查探到的事实,还有如今的疑点。
叶明欢越看越震惊,拿着卷宗的手都在颤抖。
帝尊看着她的神情越来越激动,又道,“澜儿如今已经在朕安排下出了皇城,去了边关。”
“朕为了不打草惊蛇,之前才装出不相信澜儿的样子,实则是让澈儿掉以轻心,朕好让澜儿逃出去。毕竟,在百官的压力下,朕肯定要给个交代。朕这么短的时间内,是查不出什么的,只能现将澜儿送走,再做打算。”
“朕明日就会宣布,澜儿往南边逃了。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让澜儿能安全到达边关,替朕探查魔界和澈儿勾结之事。”
帝尊将计划缓缓道来,这才转过身来吩咐他要叶明欢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