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山山顶战局不明。三个天象一个指玄,唯一那个指玄还是那位能以指玄擅杀天象的韩生宣。轩辕大磐抬头仰望,在白狐儿脸与剑九黄有意无意引导,两处大战已是偏离人群之中。
白狐儿脸初入天象,但总是胜在年轻,每一刀皆是刀气蓬勃,两手之间两刀出鞘,次次红丝缠绕就近时便是回转刀尖以那力劈华山之势头再是逼出红丝。体内气机源源不绝,倒是不用换气。刀刀皆能看出各路精妙武学,倒是看得下方众江湖人津津有味。
老黄那头则是大不相同。只出到剑七,托着剑匣的手边不再过多动弹。由着天穹之上七道长剑四处飞掠,有如七位剑客同战于中央的柴青山。他倒是不用踏空,干脆盘膝而坐于地上。聚精会神盯着天空之上,逼的那位已是上天的剑客不至于落地换气便是成了。眉眼之间已是有汗水滴落,看着也不容易。
轩辕大磐再回头看向坐于桌前的广陵王赵毅,微笑颔首大声道:“不知王爷可还有后手?这才两位,一时之间怕是护不住王爷。”
广陵王赵毅一身肥膘抖了又抖。眼角一闪,反倒是笑道:“可曾听闻山下喊杀震天?”
山下那背魁军万胜的喊杀声,只要不是聋子自是能听得到。山间回音缭绕,万人同呼喊反倒是听起来更像是有十万部众。让人听着有些汗毛直立。
此处坐着的一众江湖人与庙堂中官员听闻大多有些面色发白。江湖武林打杀,打上天了也不过是一个人杀头的事。赵勾过分了,顶了天杀了别人一家。可这动用了官军,事情可就大条了。哪次官军出动不是杀的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轩辕大磐很是无所谓的摆了摆手,笑着指了指山下道:“徽山很高。咱们少说那些没有用的话。本老祖可以这么说,即便是本老祖放你兵马上山,没有一个多时辰你那些重甲背魁军能怕的上来?而且,便是爬上来了,一身重甲背负爬一个时辰山,还剩多少体力王爷应当算得出来。”
广陵王赵毅反倒是在笑,身边没了一个能护卫自家安全的,反倒是一点不急不躁,摇了摇头他道:“如此说的话,本王倒是没的别的说法了。不若轩辕老家主现在就给本王千刀万剐了?”
“不至于。”
轩辕大磐走下台阶不以为意道:“杀藩王这么大的事,本王可没这个胆子。”
世子殿下徐凤年偷偷翻了个白眼。靖安王太妃面皮之下的舒羞一手掩面遮住秋水长眸。这都放的什么屁话,离阳六大藩王您老都杀了一个了。不光是杀,您老还安排着给人家老家都端了,人家儿子给骗了团团转还兴高采烈着呢。
缓缓走到桌前,轩辕大磐与广陵王赵毅四目相对,接着双手抱拳对着这位离阳藩王做了一套江湖礼节道:“王爷,客人还未坐齐全,不若等我安排好了座次,您的人到了咱们继续打?给王爷留了时间只是上来了这两个歪瓜裂枣的货色,王爷未免小看徽山了。”
广陵王赵毅端坐座椅之上,双眼微眯了眯。他倒是确定轩辕大磐如今是不敢杀他这个藩王,只是给这江湖人逼急了,临死之前拖个垫背的还是做得出来的。淡漠扫视了他一眼,赵毅点头冷淡道:“准。”
轩辕大磐转身一脸肃穆,面朝独臂的羊皮裘李老头儿抱拳一礼,朗声道:“徽山轩辕大磐,请上代四大宗师之首,春秋剑甲,剑神李淳罡先落座!”
这声带有天象洪音,如天雷滚滚,传遍四面八方。靠着近的广陵王未曾学多少武艺,身无半点内力刹那间如魔音灌耳,耳膜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