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溪像是被蝎子蛰到一般,松开搂着他的胳膊,拼命抵着他的心口想要离开他的怀抱不听他的话,慕晏辰的臂膀却宛若铜墙铁壁般将她圈起来,强制她乖乖呆在他怀里,一动都无法动弹。
“抗拒不会有用,澜溪,乖乖告诉我是不是?”她还在挣扎,慕晏辰臂膀收紧,在她耳畔浅笑,嗓音黯淡沙哑,“我也说过如果不忍,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拖到地狱里去,像这样”
隔着发丝,用滚烫的温度温暖她,让她一阵剧烈的战栗!
“慕晏辰……”她颤声抗拒,带了一丝哭腔,拼命推他。
怀里人儿的挣扎刺痛了他的心脏,慕晏辰深邃的眼眸里戏谑褪去,换做深沉的痛楚,松开了她的耳垂让她不抖得那么厉害,极度疲惫地埋入她的发丝之间,低低道:“没关系……”
“澜溪,我其实每天都活在这种煎熬里面,你现在能懂,这是什么感觉了么?”
你能懂了吗?
一点点的靠近就能让我欢喜,可是靠得太近了,又会伤得彼此都鲜血淋漓。我同样不知道该拿这样的自己怎么办,可是煎熬痛苦着,好过比天人永隔更难忍的别离。
澜溪慢慢在他怀里安静下来,咬唇,死死地咬,可她就是没办法清醒。
是,她就是不忍。
她就是舍不得放开这样的温暖。
她也会怕等她彻底不要他了,世界上就再也不会有对她这样好的人。
泪水翻涌而出,滚烫地爬满了她的脸,她肩膀剧烈耸动着,强忍着声音哭,哭到最后再也压抑不住。
慕晏辰从胸腔那一波灭顶般的剧痛里缓过来,深邃的眸间一片绝望尽头的荒凉,脸色苍白,薄唇轻轻覆在她耳上,压低声音道:“乱又怎么样……我们不是早就乱了?”
如此禁而大逆不道的话,让她抖了一下,清晰回起那种赤.裸爱的感觉。
掌紧紧扣住她的头,慕晏辰俯首,哑声清晰问道:“澜溪,我问你要跟我在一起吗?”
她纤弱的身体僵得可怕,逃避着不想回答他的问题,一滴凝重的眼泪掉下来,酸涩无比,他却虏回她的脸,触着她脸上热热的泪水,冷声道:“我问最后一次澜溪,要不要跟我乱到底?”
乱到底。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像是摧毁了她独居的那个小世界里所有的理论和观念,什么亲情血,什么道德伦理,统统不见,她被泪水湿透的瞳孔里,只有一个慕晏辰。
只有一个慕晏辰。
他薄唇微张,还要再逼,澜溪已经彻底受不了,攀着他的肩膀轻轻咬住了他的唇,只希望他不要再说了。不要再问了。
不要让她那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不要让她感觉自己错得那么离谱!
慕晏辰脑海里像是轰然炸开了一枚鱼雷,浑身都僵硬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