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来,对着儿子说了句:“唉,子信,是妈老了,不中用了。也好,你们还是回去新家住吧,我们合不来。我还是待在这里,不是亲生的,至少也不用我掏心掏肺对待,人家爱咋就咋滴,跟我没点关系。我说啥,徐巧巧两公婆至少还不吭声。“
家里的房子本就大,一片空旷,隔音也不大好,林尚云抱着衣服,话音飘荡在走廊上。
各自端着手机的严子诚夫妇听了,都莫名其妙,这怎么回事?这好好的,怎么也牵扯到他们身上了?
严子信去关好房门,坐在沙发上,开始一个劲地埋怨:“你这能不能少说两句,说话真的是太直了,以前你都不是这样子。”
张淑萌没好气地将被子从自己的头上扯下来,应了句:“那也是你逼的,那也是你全家人逼的!我们三观不合。”
“是你的性格直来直去,不懂得温婉说话,现在可好,我妈生气了。我说你这人傻不傻,我白天得上班,你得去看你妈,孩子怎么办?这根本不是三观问题,何况比三观更重要的是,你理解我,我理解你,遇到问题不剑拔弩张,不追究谁对谁错。”
到底是谁在追究对错?
张淑萌一脸逞强:“明明是你有错在先,最苦的时候我都能撑过来,这算什么啊!”
严子信也懒得继续跟她拗,朝她竖起一个大拇指:“你牛!这话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不要给我哭丧着脸。”
张淑萌继续把被子盖上头,懒得理她。
次日,孩子起来得很早,涵涵就“咯咯咯”地笑出声来,严子信听见后,起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看孩子。
“爸爸,爸爸!”
当严子信听到女儿甜甜的几声叫,甜到了心里。
孩子的世界就是如此单纯,哭过就忘了,从来也不会放在心里。
如果成年人也可以这般,那该多好。
这也是他第一次打了女儿,到了凌晨三点多还没睡着。
严子信开心地将孩子举得高高的,涵涵更是不亦乐乎。
困得还没有补足觉的张淑萌,心不甘情不愿地起了来,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玩得很嗨的父女俩,忍不住说了句:“唉,你们俩麻烦看看时间,才六点钟。”
不得不说六七点的时候,她睡得最沉。
“我是心里牵挂着孩子,整晚半睡半醒的人,都没觉得困。”
张淑萌从鼻孔里哼出几个字:“自作自受。”
严子信嬉皮笑脸地说道:“好了,人家都是小别胜新婚,我们家倒是相反。”
她10几天没待在家,回来就是吵架,唉……
张淑萌不理会他的“变脸”,问道:”你说你妈会不会真生气了?我若真带着涵涵去医院,会碍手碍脚的。“
昨晚逞强多少是一时气话,睡了一觉情绪冷静了下来,却不得不考虑下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