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说完便离开了,再不解释什么。
方寻忆见初夏离开,确定她走远了之后,这才回来问尉迟然:“你觉得你的计划成功了吗?”
尉迟然摇头道:“不知道,就现在来看一半一半吧,是否骗过他们,还得看之后发生的事情,最麻烦的是,就算我们暴露,也没有任何办法得知。”
初夏的安排,的确超出了尉迟然的预料,他原以为初夏会立即按照他所说的象沙给出的线索,去找到阿内博士,谁知道,初夏连提都没有提,却是说了有另外一个任务,最奇怪的是还是在中国。
在中国会有什么任务呢?
此时此刻的尉迟然并不知道,他的命运又会发生再一次的巨大转变,而且让他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反应。
当天下午,方寻忆就接到侯万的电话,和一纸调令,将他调回PW总部特案部,负责其他的案子。
尉迟然和方寻忆都很清楚,那是孤军的刻意安排,这也超出了尉迟然的预料,没想到孤军根本不会再把方寻忆留在自己的身边。
接下来,就剩下尉迟然一个人孤军奋战了。
方寻忆临行前也并未多说,只是重申了一遍自己不会出卖尉迟然,仅此而已。
方寻忆走后,尉迟然又变回了以前那个小警员,原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对他人的信任感,也逐渐在他内心中崩塌。尉迟然面对这种情况无比的矛盾,他从前是不相信任何人的,可在这件事中,他又不得不选择相信山振平、关鸿儒和丰瑞三人,可事情的走向完全在他的预料之外。
有什么事要发生了,这是尉迟然特有的直觉。
可奇怪的是,原本心事重重的尉迟然那一晚却睡得很沉,很香。
第二天清晨,尉迟然起床,按照惯例,他准备去洗漱,然后泡一杯咖啡,坐在报案处消磨一天的时间,可在他醒来的那一刻,却听到有什么东西挠门的声音。
“冰糖,你怎么在我门口?”尉迟然打开门,发现那只叫冰糖的猫就在门外,他俯身抱起冰糖,却发现冰糖的毛上沾有鲜血。
尉迟然意识到不对劲,立即冲向汪伦的房间,开门之后,却发现汪伦已经死在了墙边,死因是胸口和头部中枪。
冰糖挣脱尉迟然的手,又跑到汪伦的尸体旁喵喵叫着。
尉迟然彻底傻了,他这才明白为什么冰糖会来自己的门口挠门,也明白自己昨晚被人下了药,这才睡那么沉,否则的话,冰糖挠门他早就听见了。
看着汪伦的尸体,尉迟然有一种灵魂瞬间被什么东西拖拽出身体的感觉,他大脑一片空白,全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尉迟然就那样站在那许久,他没有愤怒,但也无法平静,他根本无法将思绪集中起来,只能拨通警察总局的电话,将汪伦被杀一事告知,让他们派人来。
警察总局的人在赶到的同时,PW的大量干员也赶到现场,迅速接管了现场的指挥权,并且封锁了西北警署,周边百米范围内,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整个过程中,尉迟然就坐在大厅内处于呆滞状态。
汪伦被杀了,他的第二任养父被杀,而且就在他刚刚得知1944年哭村诡事之后,这两件事之间有联系吗?
尉迟然无法冷静下来思考,只是呆坐在那,直到一个人出现在他跟前。
“你没事吧?”方寻忆的声音传入耳中,尉迟然抬头来看着他。
在看到方寻忆的那一刻,尉迟然也看到了侯万。
侯万只是冷冷地看着尉迟然,随后指挥手下勘查现场,自己则站在一旁抽着电子烟。
傍晚时分,现场勘查完毕,汪伦的尸体也被送走时,侯万将尉迟然带到了PW总部,直接带到了审讯室内,而负责审讯的人依然是侯万。
尉迟然坐在冰冷的审讯室中,看着对面的侯万道:“把我带到这里来什么意思?”
侯万低头看着现场报告:“例行询问,录口供。”
尉迟然刚要说什么,侯万打断他:“昨晚三点到四点之间,你在什么地方?”
尉迟然道:“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觉,就在汪伦房间的隔壁。”
侯万道:“法医鉴定,汪伦的死亡时间正好是三点到四点之间,那段时间你在房间里做什么?”
尉迟然道:“我在睡觉。”
侯万道:“没有听到任何动静?据我对你的调查,你是个特别敏感的人,稍有响动你都能听到,虽然杀死汪伦的手枪使用了抑制器,也就是消音器,但你是警察,你也应该知道,消音器并不是真的就消音了,况且你们虽然是两个房间,却只是用木板隔开的,根本不隔音,你完全可以听到声音。”
尉迟然摇头:“我睡得很沉,按理说不应该,我怀疑被人下药了,你们可以带我去验血,我没有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