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庆吉看见张望之刚刚舒展开的眉头又紧紧聚拢了在了一起,知道他是担心第一次行军打仗的事,便开导他,说道:“我知道你想着自己第一次带着官兵去剿灭盗匪,不禁心中有些忐忑。可人生中总是有无数个第一次,只要放开手脚,施展你平生所学,定能不辱使命。至于马志明那里你不用担心,若是真要有人以他的公子勾结巨匪为名参奏他,大不了我赶赴长安,向天子禀明事情的真相,定可保他无事。”
张望之听了赵庆吉这番宽心话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今天这两件让人左右为难的事情,到了赵庆吉这里,虽然不能说都一一化解开了,但最起码不用像刚才那样惶惶不安了。
他不禁由衷地敬佩起了这个亦师亦友的前辈,但是当张望之怀着感激的心情望向赵庆吉时,才发现这个影响了自己一生的赵叔叔鬓角已经花白了,他知道这定是心高气傲的赵庆吉两次受挫于邓少通的手下,却又无可奈何所致,于是张望之下定决心平日里要抓紧时间勤练武功,争取早日也能帮他排忧解难。
转眼间离广陵王刘胥的寿辰只有两天的时间了,虽然会稽郡和广陵国相邻,但是从吴县到广陵城一路上毕竟还有四百多里地的路程,马志明和包括赵庆吉、张望之在内的几名贴身侍卫一早赶路,夜间休息,在马背上颠簸了一天多,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赶到了广陵城。
几个人也不想住进驿站,省得为广陵王知晓后铺张招待,颇费周章,就选了家广陵城中位置偏僻的客栈住了进去。
只等着好好休息一夜消除疲劳之后,第二天一早赶赴广陵王宫,好有精力应付那让人心中惴惴不安的鸿门宴。
到了夜深人静时,反正也是闲着无事,赵庆吉和张望之又分别按照图册上的画像修炼起了内功。
图册中第十一个画像的姿势看着普普通通,可就像被施了魔咒一般,总是无法顺利模仿修炼,赵庆吉琢磨了好几天,试了无数种办法,都是不得要领。
他隐约猜到从十一个画像开始,这套神功肯定有着不同寻常的变化,只是一时参详不透其中的奥秘。
两人只得循环往复地修炼前十个已经融会贯通的画像,虽然它们已经不像刚练时那样效果显著,但是毕竟对内功的助益在缓缓积聚,经过日积月累地修炼,体内真气也是在慢慢增加的。
当两人正在进入忘我境界之时,却听见屋外有轻微的呼吸声。
这声音很轻,若是在以前,张望之肯定无法察觉,但是现在他内力越来越强,听力自然超出常人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