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一切之后,曹定泸对赵长信说道:“咱们痛快是痛快了,只是这番祸闯得实在是有些大了,太守夫人定然会不依不饶,我看你还是赶紧远走高飞吧,剩下的事由我来顶着就好了。”
赵长信也知道那跋扈的太守夫人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但还兀自逞强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走了之后你们又该怎么办?”
“都到这个时候了,哪还顾得上那么许多。”曹定泸一边苦笑着,一边吩咐两个得力手下护送着赵长信赶快回家,收拾好东西之后好尽快远遁它地。
赵全友正在家中养花喂鸟,好不惬意,他环顾着这比京城宅院大了不知几倍的崭新庭院,心中暗自庆幸这一步没有走错,如果不是移居到了这里,他哪会知道生活原本如此美妙。
正在他发出无限感慨时,却见到赵长信等三个捕吏急匆匆地进了院子。
赵全友从他们的神情上猜出肯定是发生了不同寻常之事,不由得心中咯噔一下,刚才的大好心情已经飞到了九天之外,等到问过详情之后,他顿时大惊失色,心中盘算了半天也是没有半分头绪。
赵全友想着自己一家迁居到这里才几个月,人生地不熟,此事还是要请程远志和吕健帮忙想想办法,于是赶忙带着赵长信奔赴程府。
程远志师徒二人听了此事,虽然也感到无比头疼,但想到赵长信此番出手乃是铲奸除恶,匡扶正义,正是练武之人应有的侠义本色,不禁对他好言宽慰,并无半分责怪之意。
吕健在感慨之余,突然回想起第一次在长安城赵家大院中见到长信时的情景,他心中一动,对大家说道:“长信生性好动,向来便有志于从军,此番闯下大祸也是命中该有此劫。此地万万不可久留,不如师傅带着他去找都尉秦政迎想想办法,秦都尉戎马生涯大半生,军中遍布知交,如能让长信效力于军营,任那太守夫人再如何刁钻任性也不敢派人到军旅中去闹事,还可以正好得偿长信一直以来的夙愿。以长信的身手和豪气,将来必定能在沙场上另建一番事业,又何必拘泥在此地碌碌无为呢。”
“我看也只好如此了。眼见得长信困顿在这偏乡一隅,做了个升斗小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熬出头来,我也怕耽误了他的大好前程。从军之路虽然危险重重,但是正适合长信的脾气秉性,我想只要他肯努力,定会有一番作为的。虽然我遵从父命,不能出仕也不能上阵杀敌,但是就此碌碌无为老去,时常心有不甘。此次正好长信可以代我完成心愿,在沙场上建功立业,以慰我平生之憾。”程远志捋着花白的胡须,不无感慨地说着。
赵全友看着程远志师徒二人把话说完之后,都将目光投到了自己的脸上,显然是等着他拿定最终的主意。
他想到自己已渐渐年迈,膝下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从此之后就要远离亲人奔赴千里之外的沙场,不由得一阵心酸。
但是他又仔细琢磨了一下,吕健等人的话也是没错,长信本来就是个不安分的人,也许只有在沙场上拼杀才是最适合他的道路,况且他已经闯下大祸,留在这里早晚要吃亏,弄不好还有性命之忧。
索性就让他去外面闯一闯,等到将来老了,也不会抱怨当初没能为实现自己的理想而拼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