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信现在只要一有功夫就潜心钻研行军打仗中的诀窍,每每有了新的想法就催促部下进行演练,心思全都转移到了军旅事务上,对练武总是提不起多大兴致,只是每天为了强身健体还坚持打拳而已。
张望之也由得他的性子,自己依然每晚不辍修炼御真术,虽然那图册中的第十一个画像就像被施了魔咒一样,任张望之如何尝试总是无法顺利进行下去,也只得作罢,但是他若不每晚把前十个画像的姿势通体练上一遍,好像第二天就没有精神一般。
转眼间已过了残冬,到了第二年的春天。
赵长信摩拳擦掌了整整一个冬天,卯足了劲想要和北面对峙的匈奴铁骑一较高下,只是突然一夜狂风沙暴过后,探子来报,匈奴营地就在这一夜之间已经撤得干干净净了。
王麟似乎还有点不相信,亲自带着赵张二人和几名侍从来到那让自己差点丧命的匈奴营地,只见一大片还未被狂风吹散的弃物满地狼藉,却正如探子所言,哪里还有匈奴人的半点影子。
几人百思不得其解,想不清楚为什么只过了一夜,如此庞大的匈奴驻军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过了几日,京中传来匈奴方面的情报,他们才恍然大悟。
原来,近些年匈奴人对于西域诸国的控制和盘剥逐渐松动,西域诸国向来就是匈奴财税的最大来源,尤其是强国之一乌孙,在与大汉和亲后带头背离匈奴,使匈奴在西域的统治节节败退,利益上遭受了很大的损失。
不得已匈奴贵族才把战略重点转移到了西面,从东面边境上抽调回大量精锐铁骑以做好进攻西域的准备,然而却再也无暇顾及自己左膀之下的利益得失了。
眼看着由春至夏,天气马上就要炎热起来了。
赵长信有劲使不出来,身上别提有多别扭了,他暗中谋划着找个机会去找赵充国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调离此处,到个有匈奴兵驻防的地方好找人厮杀。
王麟虽然也是闲得无聊,但却如释重负,他当然希望就像现在这样,匈奴部队不战而退,几年征战下来,他已经身心俱疲,正好趁着无人交战之机,好好休养休养。
几个人各有各的心思,都在这原阳县城里迁延时日。
正在这时,京中却来了一个浩浩荡荡的车队,足有一二百人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