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咕咚咕咚一阵酒水灌入喉咙的声音,不一会,那酒壶中的烈酒已经一滴不剩全部倒入了张望之的肚子中。
张望之一口气干下了这一壶酒后,只觉得腹中如翻江倒海一般难受,气往上涌忍不住想吐。
平日里每当身体极度疲乏或者不适时,张望之总是练习御真用以恢复气力,只要是进入心神合一的境界,身体就莫名地感到舒泰安详。
此时他已难受至极,竟不知不觉间摆出了御真术中头一个画像的姿势,说也奇怪,腹中那阵阵恶心欲呕的感觉竟然慢慢一点一点地消失了,最后荡然无存,好像那引人不适而作祟的酒水已经随着他全身经脉里暗中流动的充沛真气被搬移到了身体之外。
左贤王第一次见到有人敢如此豪饮,不禁瞠目结舌。
眼看着张望之灌下一大壶烈酒后,脸上红一阵青一阵地好像随时会将腹中的酒水秽物喷涌而出,但是随着他的坐姿发生微妙的变化之后,神情又慢慢恢复了正常。
他不知道张望之正在下意识地运用御真术把丹田内的真气灌注于全身经脉之中,随着真气在体内千流百转,腹中的酒气也被带动周而复始地运转,通过体表皮肤已经被张望之用浑厚的内力蒸发出身体之外了,只是那些酒气为衣服所阻,瞬间便凝结在了上面,就如同被汗水浸湿了一般。
“好!小兄弟真是海量,看我的。”左贤王惊愕之余不甘屈居人后,同样也是拿起桌上满满的一壶酒往自己的嘴里灌了进去。
左贤王虽然从未如此畅饮,但是他天生海量,又加上平日里嗜酒如命,一壶酒下肚,却也没有什么异常反应。
转瞬之间,两人已是各干了七八壶烈酒,在座众人都停止下了交谈,张大了嘴巴看着这两名酒仙比拼酒力,就连刚才已经因为醉酒而昏昏欲睡的冯汉远都惊讶万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张望之不仅武功出众,就连酒量也都是如此豪勇超群,另他远远望尘莫及。
张望之全凭着御真术导引体内酒精不断挥发,自是立于不败之地,只是他浑身湿漉漉的,内衣早已湿透,异常尴尬,不过外人还以为他是因为白酒热辣所导致的身体出汗,都是不以为意。
左贤王虽然海量,但是这些酒却是实打实地灌进了他的身体里,不能像张望之那样边喝边把酒精排出体外。
喝得多了,两人高下立判,张望之还是如刚才一样,谈笑风生,而左贤王虚闾权渠却已经是舌头打转,眼睛发直,有点力不从心了。
两人又各自干了两三壶酒后,左贤王伸出大拇指对着张望之说道:“没想到,汉人之中也有如此豪爽痛快之人,本王真心佩服,来!我们再接着干。”说完,他便要拿起桌上的酒壶继续喝,只是手刚刚碰到那酒壶,脑袋却再也不听使唤了,重重地砸到了桌子上,立时鼾声大作,竟然是已经喝醉睡着了。
张望之心中暗叫侥幸,知道今晚若不是自己使诈,就算十个他加在一起也喝不过左贤王。
白天己方被匈奴铁骑围困胁迫所丢失的面子,多多少少在晚上喝酒时找回了一些,虽然胜之不武,却也是形式所迫,并非自己有意而为之。
他担心在此地逗留时间长了会引起匈奴人怀疑,便装出也有了七八分醉意,拉着同来那几个人的手向营地外迤逦歪斜地走去。
酒桌边上其余的匈奴贵族见张望之如此海量,谁还敢再来挑战,眼睁睁地看着几个汉人跌跌撞撞地离开,却也无计可施,只得赶忙扶起左贤王移到主帐内休息。
回到汉使驻地后,有侍从赶忙跑过来扶持着几个人入帐休息,张望之则自己偷偷换下早已湿得不成样子的内衣,用清水擦净充满酒气的身体,换上了身干燥舒爽的衣服,继续练习起了御真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