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公主阿摩丽婚期的前一个月,整个车师王宫中都在乱哄哄地准备公主的嫁妆行装。
正在这时,一个匈奴信使的到来却打破了这原本喜庆热闹的气氛。
原来忽律丹心中也对这位未曾谋面的车师新娘充满了恐慌畏惧,先不管她的样貌如何,单是不知对方的脾气秉性是否适合自己,将来如何能够相处融洽。
更何况他对去年与车师少女依古娜的短暂相遇始终记忆犹新,虽说两人几乎没怎么说过话,但是分离后的这一年多来,忽律丹却怎么也忘不掉那个活泼美丽的少女倩影。
忽律丹曾经几次央求父王悔掉这门亲事,但是都被右贤王屠耆堂大骂一通,讨了个没趣。
屠耆堂一定要与车师和亲,看似只是简简单单为儿子讨个门当户对的媳妇,实际上他则有着其他不为人知的打算。
屠耆堂素有大志,自从被封为右贤王后,便时时有觊觎单于宝座的野心,只是他与现在的单于家系血统毫不相干,要轮到自己当单于除非是太阳从西边出来。
虽然如此,他还是想方设法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盼着有朝一日天降良机,自己靠着兵强马壮也可以用武力强夺单于的位置。
然而就在屠耆堂的西边,日逐王先贤掸却处处与他作对,更让他眼馋的是,日逐王管辖的西域诸国都是物产丰富且国力微弱的小国,既能提供大量的资财马匹又容易被控制,将来若要起兵谋逆,对于西域的控制可以说是成败的关键。
可是先贤掸早已发现了右贤王的狼子野心,就是毫不放松,常年在两人控制的边境上游走,以危须和焉耆两国为中心常驻,与屠耆堂分庭抗礼。
为了打击先贤掸,屠耆堂便先从车师入手,一方面派出一支精锐部队由右骨都侯铁伐连树统帅,常年驻扎在车师边境以观察先贤掸的动向。
另一方面,他主动与车师联姻,希望能以车师为根据地,稳住脚跟再与先贤掸慢慢较量。
更为关键的一点,车师王子军宿的母亲就是焉耆贵族,与车师亲近之后,自然也会拉拢过来焉耆。
先贤掸若是失去了焉耆的支持,只得把重心向西迁移,屠耆堂就可以开始堂堂正正地慢慢侵蚀他在西域的领地了。
所以一听到儿子想要悔婚,破坏自己掌控西域的大计,屠耆堂大为光火,只是这计划只有屠耆堂一人知道,忽律丹当然不明所以了。
随着婚期越临越近,忽律丹开始感到心慌意乱,想想自己今后的幸福全然由不得自己,而依古娜那婀娜多姿的丽影又时不时地浮现在脑海中。
他索性心下一横,大起胆子偷出了右贤王的金印,伪造了一封悔婚文书,派遣自己的心腹手下,暗中送达到车师王的手中。
涅乌帕接到忽律丹伪造的悔婚文书,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