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白莲社弟子声声愤怒,又不得不把怒火强加给了陈小英与陈静,四尺长剑又滋进去脖子许多,一条细细的红绳正肆意妄为。
张伟心中悠荡如渔光晚照,怎么能够同归于尽呢?如今身为白莲社左护法,与社长之位仅有一步之遥,不能同归于尽,也同归于尽不得!都说:佛争一口香,人争一口气。虽然眼下一时失利处于下风,但是留待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待寻了一个十足的由头,脱身之后再与这一个老太婆计较!
张伟缓缓起身又正了正身子,对两个白莲社弟子游离眼神一瞥,两把长剑压了陈小英与陈静的脖子往张伟身边蹒跚靠了过去。
张伟眼珠子咕噜咕噜似闺中的古灵精怪小丫鬟,张驰眨眼之间脱口而出道:“埋汰旮旯,贫道原本以为捉拿幽嫣谷墨家余孽胜券在握,可那知是出师未捷!……”
“死老太婆,你可听好了:贫道今日捉了幽嫣谷墨家弟子,你又亡贫道十二个白莲社弟子;以六命换一命,白莲社虽然亏了五命,但是这一趟买卖该当就此打住了。……”
“死老太婆,倘若再敢阻拦,除非就是一个寡妇,不然你家必定鸡犬不留。你可得掂量掂量了!……”
“……”
张伟心中自是万分得意,迫之以势、晓知以情,倘若这一个老太婆还不知趣,最后必定鱼死网破两败俱伤,更会家破人亡!
“哟,哟,哟!小杂毛,看你一副女儿家家的模样,什么时候还学会了像男人一样要挟女人啦?……”
“啧啧啧,啧啧啧。老婆子见不惯你们这一些臭皮囊。小杂毛骨子里像女儿家的惺惺作态,倒让老婆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男人嘛,总归要爽快一点。似小杂毛这般拖泥带水,老婆子只会一千次,不,一万次瞧不起!……”
“小杂毛虽然嫌弃老婆子邋遢,还嫌弃老婆子穷!但是,老婆子只会嫌弃你不是男人!埋汰旮旯,堂堂男儿之身,你她娘的是割了命根子的宫中太监啊?……”
“……”
张伟入耳了老太婆一席激烈之言,那就是一把又一把锋利的刀子戳进了脑门,更似刀枪剑戟戳破了热血之心,胸中一腔血液翻滚中尽是千里怒火。
张伟气血攻心之际,每一条血管中的热血若江流奔涌,急促呼吸之间瞳孔放大了两倍。这世间没有一个男人能受得住老太婆这样诋毁的谩骂,像张伟这样英俊潇洒、飘飘欲仙的模样怎么就不是男人了?怎么就成了宫中太监了?像老太婆这般诛心之论,那就是找死!
张伟炸裂了早已沸腾的心情,似山洪暴发那般不可阻挡,完全也顾不得老太婆四弦夺命黑琵琶上的黑影,“咻”的拔出四尺长剑,“蹬蹬蹬”急步狂奔之间一式挑剑,一道剑气荡起了三尺宽的尘灰射去了老太婆跟前,一边脱口而出大骂道:“老子今日有话对你讲:贫道送你上天看太阳!……”
“该死的老太婆,贫道这就送你去死!杀,杀,杀!……”
“……”
老太婆见袭来四尺长剑,心中微微一笑,径直轻放下了手中黑檀四弦曲项琵琶,在地上拣起了一根三尺长的枝条,左手一抽、右手一拔,枝条顷刻之间光突突的没有了一片叶子,旋即又缓缓起身立了起来,斜持三尺枝条如剑!
“小杂毛,老婆子今儿就来领教领教白莲社的剑法!……”
老太婆左步右行、右步左行的身影,堪比幽嫣谷墨家弟子的身形步法快出了许多,一个眨眼的功夫之后,又口呼“移形换位”之际,三尺枝条已经在张伟后脑勺似耕田的牛重重一抽,披头散发之际荡起了五寸高、三寸远的青丝!
此时此刻,张伟长剑所到之处刺了一个空,急剧收住的身子倘若老太婆后背一踢,必定会一式“恶狗抢食”,啃食满嘴温热的黄泥。
张伟旋即又是一个后空翻,又一式点剑之后,虚晃一式撩剑去了老太婆身前解溪穴。
张伟自以为:只要在四尺长剑游走之间点齐了老太婆的解溪穴、廉泉穴、天突穴、人中穴一时失去了力气,还不成了刀下鱼俎!
“小杂毛,假动作太多了,老婆子又起鸡皮疙瘩了!……”
老太婆张口大骂之际,旋即又一个侧身翻躲过了张伟的剑尖,右手三尺枝条回手一晃重重的印了一条红绳于张伟额头。
啪,啪,啪啪,……
张伟正在惊奇之际,老太婆三尺枝条又留下了数十条红绳!
“跪下,跪下!……”
两个白莲社弟子手中长剑又压重了三分力气,径直双腿重重踢去了陈小英与陈静内膝眼穴,陈小英与陈静矗立如泰山!
“死老太婆,倘若再伤一次左护法,这两个女人命必休矣!……”
“哟嚯,还敢威胁老婆子?老婆子可不是吓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