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白筝没有反应过来。
凤临渊重复道:“紫蒴果一事,背后之人是凤临澈。”
白筝变了脸色,不知是因为凤临渊突然松口的态度,还是因为说出的人,让她太过意外。
“侯爷的意思是,害你之人,乃当今圣上?”白筝不可思议地道。
凤临渊点点头。
白筝觉得整个人都结巴了:“他不是,不是对定远侯府,关照有加么?”
凤临渊的脸上闪过一丝冷意。
白筝马上想到了一种可能,捂住嘴低声道:“莫非定远侯府之所以变成今日模样,全拜凤临澈所赐?”
“白小姐聪慧。”
之前的白筝一心扑在楚风身上,唯一和她打交道的几个人也都不会无缘无故向她谈起凤临渊的事,因而她本身就对焱城之战毫无了解。
而唯一从凤景熠身上得到的消息来看,焱城战败也是天妒英才之故,虽说她不信这些,但无论如何,也不会往凤临澈身上去想。
毕竟,焱城是大周的国土,牺牲的是十万将士!
凤临澈到底出于什么原因,会对定远侯府忌恨至此,宁可冒着丢失国土,折损将士的风险,也要与西梁合作?
这岂不是与虎谋皮?
想到这里,白筝喃喃:“怎么会?焱城之战失利,到底是什么原因?”
凤临渊目视前方,脸上一派清冷。
“当时,西梁宣宁王卓毅亲率四十万大军挥师焱城,我随父亲带了十五万长平军出征应战,虽兵力数量相比十分悬殊,但因长平军是我定远侯府开府以来便建立的一支军队,训练一贯严苛,素有”大周壁垒”之称,虽不至于以一敌百,以一敌十却不是问题。”
我本并未将此战放在眼里,可不知为何,父亲却是连连战败。凤临澈下令让高昌侯率兵三十万奔赴焱城支援战役。
那日,父亲说与我制定一个计划,他率三千精兵去夜攻卓毅主帅营,佯装不敌而逃,引出西梁追兵,再带十万兵马伏击清河岭。让我带领五千精兵趁着此时去偷粮草。
这本是个万无一失之计,就算没能成功伏击卓毅,我偷走了粮草,西梁自会不战而败。可结果……”
白筝沉默,结果却是预备伏击的十万兵马悉数葬身清河岭,凤临渊的粮草也未偷成,反而深受重伤。
“父亲战死后,我亦身受重伤,虽有心去查清河岭之战,但因西梁攻势猛烈,高昌侯又尚未到达,我只好一心御敌,待焱城战胜之际,我便昏睡过去,直到一个月后才醒,醒来之时再去调查,发现许多东西都已无所踪……”
凤临渊轻描淡写地讲着,白筝却听得一阵心惊。
疼爱自己的父亲突然战死沙场,又在战事中身负重伤,却还要强撑起身体以区区五万兵马,击退西梁四十万军。
怕是那昏睡的一个月里之所以迟迟不醒,一方面是身体实在伤得严重,另一方面是他自己,也已失去了求生的信念罢。
白筝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觉得胸口堵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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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凤临渊的视线仿佛穿透马车,去了遥远的前方。他的神色平淡,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