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为难时不哭不闹,应对长辈时端庄得体,全然没有一般闺秀千金的娇气任性。
这样的女子,果然是能撑得起定远侯府的。
思及此,文王妃脸上笑意更甚,拍着白筝的手道:“我家那老爷子反正闲着没事,阿渊的婚事本来就是我们最操心的。如今也算是了了我俩的心愿。以后啊,你们就是一家人了,可要好好地过日子……”
就在白筝一脸羞怯的笑着应声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小厮通报的声音。
“定远侯爷到。”
白筝不由暗暗舒了口气。
可算是解放了。
“老夫当年可是与你家老侯爷指腹为婚过的,谁料没生出个丫头来,可你也算是我半个亲儿,为你,辛苦一趟算什么?”人还没进来,周老国公洪亮的笑声就传了进来。
白筝不由勾起了唇角。
这声音听起来爽朗洪亮,一听便可推断出,声音的主人必定是个跑过沙场的将士,让人心生好感。
“那这一趟,就全靠老国公和文王叔替我操劳了。”凤临渊的声音淡淡的,带着温润的笑意。
话音落下,白奕楠领着他们这才踏进门来。
白筝抬眼望去,只见凤临渊身边站着两位鹤发白须,已近古稀之年的老人,俱是精神烁烁,气势非凡。
当先的那个扫视了一圈,视线便定在了白筝身上。
白筝走上前屈膝行礼道:“白筝见过文王,见过周老国公。”
文王打量了一番,见她低头含笑,镇定优雅,便笑呵呵地点头道:“是个好姑娘,丫头不必多礼。”
凤临渊看了白筝一眼,含笑不语。
扶起了白筝,文王捋着白须走到何氏面前:“白老夫人,恭喜啊!今日受定远侯所托特来下聘,求娶白三小姐。劳烦白老夫人看看这聘礼单子,不知白府对聘礼可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若是差了什么尽管说,本王立刻催着阿渊补上来。”
何氏原本就没什么兴致,只是粗粗的看了一眼聘礼单子,只觉得东西长得很,如今被文王发问,便露出一个笑道。
“文王殿下这话说得老身实在愧不敢当。我家这三丫头貌疏才浅,哪当得起侯爷这般费心费力呢,这么多聘礼,真真是折了丫头的福喽。”
文王闻言一滞,不由转过头与周老国公对视了一眼。
何氏这话表面听着是自谦,话里话外却十足带了瞧不起白筝的味道。甚至于最后那句,收下这些聘礼便是折福?
要说诅咒也不为过。
“白老夫人觉得,筝儿当不起我这聘礼,那谁当得起呢?”凤临渊平静出声。
何氏微微一笑:“自然是那些个品性才貌俱佳的姑娘了。只是老身年岁已高,久不出去结交,对外头的人事已不大了解,怕是一时回答不出侯爷的问题。”
“白老夫人说得是。”凤临渊点头。
“阿渊?”周老夫人皱眉,正要低声斥责他不该当着众人面应和何氏,下了白筝的面子,就听凤临渊的声音凉凉响起。
“白老夫人年纪确实大了,难免眼盲心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