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筝傲然而立,站在光影处,阳光在她身上披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外衣。她的眉眼冷凝,整个人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让人不敢直视,却又不知为何心生臣服。
白笙气得心潮澎湃,却又答不上来。
凤景烨当时是铁了心想毁了白筝的铺子,这件事只消凤临澈随便一查便可知道。
以白筝那贪财的性子,一万两白银确实只能勉强平息她损失了铺子的怒火。
可她本以为,白筝不会把自己贪财这一点放到明面上说。
任何一个千金小姐,都不会把自己贪财当成是件好事。甚至像白笙这样自小被精心教养过的女子,更是视金钱如粪土。
若此时把白筝换做是她,那她无论如何都会掩盖自己的贪财本性,甚至不惜把今天的脏水如数咽下。
然而白筝却不同。
她不仅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还承认得理直气壮!
“我为了那甜点铺子每日早出晚归,它攒了我多少心血又有几个人知道?
方才我也同卓世子算过账了,这铺子毁了,太子殿下只赔了一万两,是因为我看在殿下的面子上打了折扣的。
若是换做旁人,砸了我的铺子,紧接着还想收买我?呵!一万两都不够我塞牙缝的!”
此时的凤景烨也反应了过来,紧接着白筝的话道:“也不知道是你们把本太子想的太愚蠢还是太聪明,要收买定远侯府,却先去砸了人家的铺子?这样匪夷所思的行径到底怎么让你们想出来的!”
“你!”
白笙气的不行,心里烧得滚烫的岩浆满溢上来,快要从她的眼眸里迸发出来。
凤临渊却像完全没有感染到现场剑拔弩张的气势,他只是悠然地走上前,一手轻轻搂住白筝的纤腰,温声道。
“筝儿莫气,甜点铺有竹苓她们帮着整修,很快就能重新开张。你才刚死里逃生,身子还未休养完好,切莫气伤了身子。”
白筝垂眸,再抬眼时,已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她带着点委屈的道:“明明我是受害者,差点随着三殿下一同去了,就因为没死成,要被大姐和内贼反咬一口……”
“都是为夫不好,是为夫管教不严。”凤临渊歉疚地说道。
视线一转,他就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李萧明,语气完全变了:“本侯若是记得没错,自从铺子被砸之后,这账册就放在了隔壁茶楼暂存。侯夫人也让你们回去歇息几日,如今账册怎么又到了你的手上?”
李萧明擦了擦汗,低下头:“是,是奴才觉得侯夫人此行实在不妥,若三殿下真的出了事,奴才也会良心不安。奴才就想告诉三殿下,但又怕奴才人微言轻,他会不信,只好把账册偷,偷,偷了出来……”
凤临渊听到这冷笑一声:“偷?那茶楼里到处安插着我侯府的暗卫,就算是白日里开着大门,外人想进去都难于登天,你倒挺有本事还能偷账册出来?看着文文弱弱,倒是本侯小瞧了你啊!”
凤临渊虽是这样说着,可他的语气却全是嘲讽。
他的这番话说得太过明白,在场但凡长脑子的都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