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琳琅不但没见好,反而比昨天严重了,她把早晨喝的药都吐了出来,脸色也更加的没有血色。
凌郡王赶紧又让人去把王太医请来。王太医来了之后,又给琳琅号了脉,然后他到了客厅对郡王说:“郡王爷,您还记得先夫人长兴郡主的病吗?
凌郡王眉头一皱:“记得,难道琳琅她.....?”
王太医凝重地说:“对郡王妃现在的这个脉像有些滑,好像是喜脉,但又不是,浑身极度疲累,这个脉像和长兴郡主是一样的。”
凌郡王心里一紧:“您是说,她们俩人是一样的病?这怎么可能,她们之间相隔十三年,怎么会这么巧合,得了同样的病。”
王太医怜悯地看着他说:“先夫人的病是我看的,我一直遗憾没有治好先夫人,那是一个多么优秀的女子,就这么的在短短的一个月里就香销玉殒了。现在的郡王妃如果是别的医生给她看病,可能也会像我十三年前一样,以为是一个疑难怪病。可是现在依然是我来给现在的郡王妃看病,您的两任郡王妃都得了这种病,世上哪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这样的病都落到你们家。这只有一种可能,也就是说,这根本就不是病。”
凌郡王脑袋轰的一声:“您是说,这是中毒了?”
王太医点点头:“ 这个脉像,我记得太清楚了,两人一样,十有八九都是中毒了。”
凌郡王一下子站起来,然后他又颓然坐在塌上,面色也变得苍白,仿佛瞬间老了好几岁。他的爱妻长兴郡主的死在他的心里一直就是个挥之不去的阴影,那样鲜活的一个人,竟然就在短短的一个月里就没了。现在琳琅也得了这样的病, 这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这时凌远航领着于大夫走了进来,原来亚茹昨天晚上就让人给凌远航送了信,凌远航今天早晨就请了假出来了。顺便去把于大夫也给带了来。
可能是他已经形成了习惯,在他的思维定式里,他特别信任于大夫,只要一请大夫,他首先就想到于大夫。
凌远航看着父亲的情形,感到事情好像有些严重,他就赶紧问王太医:“王太医,难道我母妃的病不好治?”
王太医今年五十多岁了,他看到凌远航带来的于大夫,老太医不但没生气,反而赶紧说:“世子,您也别急,快让于大夫也来看看,于大夫在民间也许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于大夫进去给琳琅号了脉之后,说的脉像和王太医说得一样,他看着凌郡王和凌远航说:“是中毒。”
凌郡王还有心理准备,凌远航是刚听说,他急切地说:“您确定,这是毒?您既然这么肯定地说这是毒,想必您一定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于大夫肯定地说:“没错,这是毒,我见到过这样的脉像。”
凌郡王迫不及待地问:“于大夫,那能解吗?”
于大夫安慰他说:“郡王,您先别急,我先开个药方,远航啊,你亲自去抓药,这药的火候非常重要,我亲自来熬。这毒我能解,只是过程要慢一些,得喝上一个月的药。”一边说,他就一边开了药方交给了凌远航。
凌郡王看着儿子匆匆离去的身影,他心里有些担忧,凌远航现在只是听到琳琅中了毒,他还不知道自已母亲也是中了这样的毒才去世的,他现在只是单纯地为琳琅着急。如果他要是知道了母亲也是中了这个毒,他能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吗?
这时他听到于大夫说:“说起来这事有十多年了吧,当时我在边关时,曾经有一个生意人就是中了这个毒。”
王太医说:“那这是个什么毒?”
于大夫回想了一下说:“这是一种植物叫病美人,我们这边内地是没有的。这种东西专门生长在沙漠地带,药铺是没有这种药的。这病美人不是剧毒。要是剧毒,人喝了立刻就会死。这是个慢性药,我也是在边关的时候,见人采过这种药才知道它。这个药和别的药配伍能治病,但是如果专门用就是个毒药。中了这个毒的人都以为自已是得了病,治不了就慢慢死去,所以不易被人察觉。没想到我们京城也全有这样的药。”
凌远航走后,凌郡王沉痛地说:“于大夫,我妻子长兴郡主就是这个毒,仅仅一个月的时间人就没了。”凌郡王一想到长兴果然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人下毒害死的,他的心里就一阵悲愤。
于大夫有些吃惊,没想到凌远航的母亲是被人毒死的。他看着凌郡王悲愤的神情沉思地说:“郡王,那我建议你,这不是个普通的下毒案,您还是把郡王妃挪挪地方吧,这样查验起来也方便。”
王太医也说:“是啊,郡王,没能救得了长兴郡主。这也是老夫心里的一件憾事。这回连十几个前的旧案也能揭开了,长兴郡主的事情也终于可以水落石出,”说着他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