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乔面红耳赤,只觉得心里有些不太舒服,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她在脑海中搜寻者话题,忽然想到越安泽的话,心想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跟太妃聊聊,说不定能得到些有用的信息,便道:“皇祖母,您寿辰当晚,安泽来找过我。”
太妃有些意外,道:“安泽找你?为了什么事啊?”
林羽乔道:“我是听宫女说他一直在我宫门口,犹豫着不肯进来,就出去见了他。他问我义安王是不是刘贵妃害死的。”
太妃一愣,脸色微变,皱了皱眉,才道:“他听到了什么?”
见太妃没有否认,而是这么问,林羽乔道:“莫非这是真的?”
太妃眉头皱得更紧,想了想,叹道:“这件事情,不全与贵妃相干,可她说冤也不冤。但皇上已为此事盖棺定论,本宫不想多说。你如今已经大了,知道点这些事情倒也无妨,毕竟人心险恶,防人之心不可无,可安泽才六岁,这未免也太……,你怎么跟他说的?”
太妃的话说的隐晦,但听来义安王之死的确是与刘贵妃直接相关。谋害龙嗣是诛灭九族的大罪,更何况是皇后嫡长子,就算刘氏大权在握,刘贵妃也不能脱罪,可到最后却没对刘氏产生任何影响。看来,皇上要不就是迷恋刘贵妃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要不就是一时力所不及只能忍而不发,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显然是后者。
林羽乔已能确认皇上和刘氏之间存在着不可调和的矛盾。她只觉得心又沉了几分,想到跟刘氏关系匪浅的柳韵,一时生出许多念头和猜想,可眼下不是分析这些的时候,她先将那晚跟安泽的对话说给太妃听。
太妃听着,眉头松了下来,听到最后,她叹了口气,道:“你这样劝导他,很好。贵妃纵有再多不是,也是他的生母。百事孝为先,若安泽因为别人的话连孝道都不顾了,那才是真的可怕。”
林羽乔道:“我看着安泽正是因为孝顺才会那么难受,这些话我略一说他就全都明白,说明他这些念头在他心中已不知转了多少遍了,可他毕竟还小,心里挣扎难定也是情理之中的。”
太妃点头道:“不错,这孩子倒出乎本宫的意料。他一直不大爱说话,我只当是有太后和贵妃在,他被众星拱月着,难免性情高傲,如今看来,他是个心里有事的孩子,更难得的是通透良善。……只是,若他一直跟在贵妃身边,难免受到影响。”
林羽乔道:“我看昨日贵妃宫中的人处事与以往大不相同,贵妃的心性必也有所收敛,不会向以前一样了。”
太妃笑着摇了摇头,道:“不说这个了。说到太后娘娘,本宫正好有件事要交待你。先前太后娘娘身子状况不佳,你父皇就没让你们大婚过后马上去看她。本宫听说太后娘娘这段时间身体有所好转了,本宫一会跟皇上商量一下,选个日子,你们小两口去趟环安行宫,看看太后。”
林羽乔这才想起来还有这茬事,她嘴上应了,可身子却被昭璧的害怕牵地微微发僵。
“太后娘娘的病来得猛,去得却慢,听说精神一直不大好,要多养着。就算有所好转,你们也不要多打扰,瞧一眼就行了,切记不要让她费神。该怎么做皇上也会跟廷轩交待,你跟着就是了。”太妃悉心叮嘱着,望向她的眼神中满是抚慰之意,握着她的手也攥紧了几分。
林羽乔闻着那莫名熟悉的香气,顿生踏实之感:“是,淳衫明白。”
太妃点点头,咳了两声,张嬷嬷边递茶盅,边道:“公主带来的图样还来得及没看呢!”
太妃这才记起来,让丫鬟呈了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