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啊——”
“这——这!”
由于场所的缘故,买活军放映‘仙画’也只能在军营校场里,这一次老百姓们就不能在看台上坐了,距离有些远,买活军在校场上画出了阵,而且不许居们带马扎,只让他们带了围兜来,便垫在屁股下面席而坐,这是因为有了在彬山和云县放映的缘故,累积了许多经验。
有了昨的晚会打出的口碑,天『色』暗下去之后,校场上的人比昨还更多,因不少豪村的农也宁走夜路回村,也留下来看看热闹。人声逐渐闹热了起来,倒让临城县有了些通商大埠的味,还有些小商贩借机走来走去,兜售着瓜子、花生这些小零嘴。人们『主席』台上的怪事指指点点,不断出惊叹声,几个买活军在『主席』台上钻来钻去,调整着幕布的位置,这些下来,他们已这套设备很熟悉了。而这种如更加剧了众人他们的崇拜,买活军诚然便是六姐的天兵天将,如今许多百姓最大的心愿便是能让己的孩子也加入买活军。
“这幕布是什么意思呢?”
有些机灵的百姓已经有了己的猜测,因此兴奋了起来,“是演皮影戏吗?!”
“哪有这么大的皮影戏!”皮影戏是较常见的娱乐,很多人懂得其中的原理,“者,皮影戏也灯笼照,哪来这么大的灯笼?哪怕是昨晚的仙灯也没有这么大吧!”
众人争执之中,几乎遗忘了幕布旁隐约能见到的人影——瞧着像是六姐,但他们也不知她在那站着做什么,准备施展仙法是肯定的,但六姐施法以前,从来不需和她们见过的巫占神婆一样浑身抖颤、面无人『色』,仿佛一抬手就把神迹施展了出来,因此众人现在她有极高的预期,哪怕她眨眼间便乾坤大挪移,把他们移到了千里之外,人们也不会过于吃惊。
众说纷纭中,天『色』很快全暗了下来,买活军绑在旗杆上的仙灯还没有收起,此时然亮了起来,神异之处在是难描难画,只是不如昨晚那样雪亮,灯光只是朦朦亮着,饶是如此,也不知胜过油灯火烛多少!
“滋啦啦——”在幕布前,几个黑乎乎的大箱子里突然传出异响,众人当即便吓得倒仰,若不是曾见识过昨晚那神奇的喇叭,习惯了从‘机器’中出声响,此时怕不是吓得爬不起来了,饶是如此,还有许多豪村的农吓得大叫起来,引来身旁那些有见识的临县住不屑的训斥。
“哇!”
但很快,连这些住惊得大叫了起来,人群甚至显着出现了后退的势头,围兜在上被蹭得东倒西歪,不少人无礼抬起手,颤抖着指向幕布,“这,这!”
就连金逢春、于小月这样胸有丘壑的女娘怕得双手颤抖,直觉己仿佛是中了六姐的仙术,竟在白幕布上看到了影影绰绰的灯火——而且这灯火还在从模糊变得更清楚,难……难六姐当真会仙法吗?这灯火是六姐己的福洞天,新时邀请大家共为赏鉴,这就是她说的‘神仙画像?’
“镇定点。”而此时那几个大黑箱子中传出了谢六姐的声音,还是平时那样懒洋洋的,倒没了昨的严肃,这多少让活死人们安下心来了。“这和皮影戏是一样的原理,是倒映上去的,别急,高级班的理课会教授到这部分原理的。”
任何知识,倘若能够通过教学传授,那么便是以掌握甚至是以复现的,有许多人因为谢六姐的话松了一口气,仿佛他们摇摇欲坠的世界勉强得到了保全,但很多连初级班只是勉强毕业的百姓——临城县、豪村的有,以纪大的居多,此时理解到的消息便是这般:读到高级班之后,便会由六姐亲传授仙术,搬山赶海无不为,像眼前这样营造幻境,也不过是最基础的术法!
在从前临城县人烟还稠密的时候,白莲教这样的教派也是会来的,不过白莲教的大仙虽然有一套完整的修行体系,却从未有人和六姐这样轻而易举便创造出种种神迹,而且还如此谦逊,一强调己不是神仙。百姓们此有己的理解,且现在正在交头接耳中积极传播:越是有本事的人,便越是虚怀若谷,神仙也当是如此,六姐在神仙中的位份一定是极高的,此次下凡应当不像是白莲教无生老母那样,下凡历劫普度众生,而是微服出巡下凡玩耍,因此不愿意听到百姓们议论她的身份。而且和所有游戏人间的仙人一样,在收下门人之前,会戏耍一番,买活活死人,便是于手下门人的考验。
既然六姐是仙人,那么她施展出什么样的仙法也就不足为奇了,百姓们只需赞叹膜拜便,因此随着这样的说法在人群中不断散播,大家的情绪反而镇定了下来,只有些过于虔诚的乡,已经开始着幕布三跪九叩,行起了大礼。不顾黑箱子里又传来了六姐略有些恼火的声音,“怎么又来了,说一次,我不是神仙,别跪叩我,崇拜活动不会保佑你们,只有学习知识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