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却是没有想到青丘主脉还有这么方便的能力,他是知道青丘稷可以抑制水祸,但没想到,居然还可以配合有苏国主,来一出斩草除根的绝活。
手托着下巴仔细思考,商朝并不反对女将上阵,也不反对女子议政,于是帝辛在短暂的思索之后,询问了飞廉的意见。
飞廉当然想要建功立业,没有什么比真正的军功更加实在,他眼看这一次原本只有三成把握的行军变成了七成,除非是傻子才不乐意带上这姑娘。
当然,苏妲己没有军功,严格说起来也并非文武之官,更是来降之国的君王之女,故而最多只能和“臣子”沾边,所以她的夫家程知远也是必须要带上的,如果真的成功了,那这般功劳,有很多部分是要算在他的脑袋上的。
而且飞廉也认为,这两家刚刚结亲,当然不能只带着苏妲己,这其一么,有夫妻新婚的成分在内,这其二,便是怕苏妲己给自己下绊子,比如弄丢了青丘稷之类的。
帝辛可以信任苏护,但是作为臣子的飞廉自己,必须要多留一个心眼,主上怎么做是主上的事情,自己有些东西,自己知道就好。
“好,那此事就这么定下了,明日启程。”
大朝会的事情告一段落,帝辛拍板,随后离开之时,比干走了过去,似乎又和他在说些什么。
革倒是很开心,眉飞色舞的,看着苏己那张精致的俏脸便是满心欢喜,那头一转,看到程知远,立刻便换上一张臭脸。
但是很快他就被他老子一脚踹到一边,飞廉笑呵呵的和程知远拱手,明晰了第二天的行军内容以及大致路线,包括何时离去,并且请程知远立刻做好准备。
“这一次,或许便要仰仗程小大人夫妇了。”
程知远不敢怠慢,飞廉毕竟是和自己“老爹”一辈的人,与帝辛的关系亦是相交莫逆,不然帝辛也不会格外看重“程”与“革”这两个小子,毕竟能力虽然强大,但如果不得帝王欢喜,那只会被忌惮而不是被看重。
帝辛如果还不懂打仗,那天底下,起码在这个时代,就没有懂得打仗的人了。
毕竟鸑鷟未到岐山,火凤还没有衔书,姬昌也没有造反,而姬发更是尚处于鲜肉青年的状态。
在谈话结束之后,革虽然被踹了一脚,但是依旧很兴奋,正想着怎么样给苏己展示自己的坚实臂膀,然而他在看见那对少年少女互相扶着离开之后,便又是一脸吃了酸水似的表情。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想喝口老醋。
.......
百骸第七日,天阴,有风。
飞廉为诸军士施展赶风之术,程知远察觉飞廉之法,他居然可以参悟出一丝剑理,因为契合风道,而程这具躯体,或者说这个名字,隐隐可以追溯到上古的风后。
风后亦有风伯之称,风伯,其实是古老时代的风崇拜而衍生的职位,而风后,是因为他是伏羲后人,姓为风,名为后。
风伯是职位,风后是名字。
遂古三圣时代,风伯是飞廉,但那个飞廉是蚩尤的弟弟,而商朝的大将也是飞廉,但这个飞廉就很靠后了,就好比古老的时代,被称呼为祝融的人有很多,那是因为祝融是一个官职,而叫做羿的人也有三个,一个是最古老时代的射日之圣(大羿),一个则是后来夏朝初年的世袭射师(司羿),最后一个,那就是有穷氏的国君,世人称呼为“后羿”,往往混淆,会把前两人的功果都加在他的身上。
程知远顺着飞廉的风法行进,感觉到自己身边隐隐生出剑鸣。
可惜嚣器不在手中,洗血也难入梦境,自己身上带着的,是苏己嫁过来时候的那两柄雌雄剑之一,雄剑名为白狐,雌剑名为台桑,取意为大禹娶涂山氏于台桑处的故事。
这并不是唯一的剑名,这两把剑确实是上好的霜剑没错,但输就输在没有自己的名字,白狐与台桑,所有的有苏国人结合,都有这两把剑,而所有的雌雄剑,都叫做白狐与台桑。
剑的灵性,三分在于铸者,三分在于其主,又三分在于剑名之上,那最后一分,才是剑躯本身的锐意。
剑虽名白狐,但实则为无名之剑也,空有锋锐,却无剑性,无剑理,无剑意,无剑灵。
程知远与苏己靠拢在一处,看的是旁人艳羡不已,但却无人知道,这夫妻二人,实际上各有计较与心思,而巧妙的是,两人谁也不知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