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司马夝这里采取的舜帝丹朱,究竟是魏国竹书所写的舜囚尧,还是公认的舜之德而让位丹朱,这就很值得揣摩了。
但是赵迁的神色却缓和下来了,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了,司马夝便告罪而退,很快消失在他的视线当中。
侍卫有些沉默,直至司马夝退走之后,他才缓缓开口,向赵迁请罪,道:“臣护卫不利,让殿下受惊了,还请殿下责罚。”
“责罚....责罚....”
赵迁握了握拳头,面色此时才显得有些狰狞起来:“你打不过那个少年。”
侍卫默不作声,只是有些苦涩。
赵迁的手放在额头,沉默了很久才猛然挥舞了一下!
“我真想杀他。”
赵迁的声音有些寒冷:“可惜,我不想当韩傀啊!姚韶可不是普通人,他是真的敢当聂政的!”
侍卫不语,亦不知如何语,赵迁的手反复拍了拍,这是他的习惯性动作:
“不过还好,我的选择是正确的,不杀他,反而施以千金买骨的计策,我现在还用得上他!彭喜,我有事要你办,这一次的事情,就说我被被行刺,在表面上隐瞒下来,但暗中,你便让人放出各种风声,大谈特言,再令那些穷家寒门为此事撰写书稿,以传阅赵地天下。”
此言出,侍卫彭喜的眼神也猛地一动,便躬身拱手,此时也笑了起来:
“以名来盛天下,这是为王之道,是大善的事情,不显于表,而让人谈于野,传于风,阅于马蹄足尘,时尔普天之下,皆知殿下之贤德。”
赵迁转过身,双手负起来:“贤德之名是护身符,如今我王长孙之位实在是未稳固,好名声才能帮我办成大事,此番放了那家伙一马,其实司马氏方才恐怕巴不得我下令杀人吧。”
......
军部诸人把程知远和小姑娘带走,直至来到邯郸中一处治军所,等司马夝到了,这才给程知远松了绑,再看那小姑娘,后者仍旧有些害怕,同时也有些懵,司马夝便笑了笑,对程知远道:
“这女孩可不是你妹妹吧,你何必为了她而对那公子出头?”
他说着,语气又是一变,郑重严肃道:
“那可是公子迁,是王长孙殿下,不是什么蝼蚁贩夫!你岂能因为一时的意气用事而对他擅起剑兵?这也太荒谬了,这里可是在赵国邯郸啊,若是赵迁死了,你的人头也不保了!”
程知远嗯了一声:“吓唬吓唬他而已。”
司马夝摇摇头:“那青瓷巷的泼皮,‘黑皮狐’胡余被你杀了?”
程知远嗯了一声:“不知道他称什么名字,只是叫的烦人,便顺手宰了,怎么,他是赵迁的小舅子?我看他死的时候赵迁可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