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如不断拉扯着风箱般的喘气声、响彻于钱修渔耳畔,钱修渔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但却不敢放缓哪怕一丝、用来逃命奔跑的力气和速度。
虽然自己此前所抛出去的大半身家性命,都没能阻挡住、沈汉臣追杀自己的步伐丝毫。
但却偏偏歪打正着,让那些从缚灵符篆中超脱出去的灵魂、给自己争取了一点得以喘息的时间。
不知对方是自信狂妄到了一定程度,还是另有后手布置准备,钱修渔就这样眼睁睁目睹着自己、有惊无险地逃离了沈汉臣的魔掌。
“该死……这个混账东西……居然坏了本道爷的大事……”
钱修渔心底恨意滔天、几欲咬碎满嘴钢牙,看他那咬牙切齿的狰狞表情,也不知道在诅咒哪位、从中作梗的罪魁祸首。
无妨,即便是功亏一篑,贫道还有家师流传下来的鼎炉法宝,待逃离了此间凶险之地,贫道再另觅良机、等候有朝一日东山再起便是……
更何况,在那鼎炉之中,还蕴藏有一具异能者的身体材料,倘若已经成功将其炼作了僵尸,贫道便指挥差遣着它、去抵御自身后追杀而至的强敌,为贫道求得一线生机。
再不济……贫道也能拿它来当作人质要挟对方,让那群挨千刀的恶人凶徒投鼠忌器,看看他们到底该如何抉择。
钱修渔的大脑飞快运转,绞尽脑汁思索着出路对策,虽然于事无补,但他还是就这般、聊以慰藉地催眠安抚着自己。
冥思苦想之余,钱修渔依旧感觉到一股、从内心深处翻涌而出的绝望悲哀。
诚然,即使欺瞒哄骗自己再多次,其实他心底也十分清楚明白,自己这次恐怕、十有八九是在劫难逃了。
眼神中早已是一片死灰,可是钱修渔仍然机械麻木地、朝着自己所居住的那间出租房跑去。
仿佛这已经变成了他的一种本能一般。
踉跄蹒跚地撞开了出租房门,钱修渔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地跑了进去,只见横亘于房屋中央的那樽青铜巨鼎,其下依然有大团的幽蓝色火焰、正在熊熊燃烧着。
就连火光冲天的烈焰都顾不上熄灭,钱修渔相当蛮横地直接破开了、自己之前所布下的防御阵法。
连念诵口诀都感觉到有些浪费时间,钱修渔的双手完全被异能所包裹覆盖,然后就这般径直鼓足全身力气、毫不讲理地朝鼎盖抓了过去。
原本,他还寄希望于那个异能者、能够早些时日被自己给炼化,继而前来助自己一臂之力。
只不过当他见识到、沈汉臣的实力究竟有多么恐怖之时,他便彻底打消了自己这个、完全属于天方夜谭的念头幻想。
现在的他,只盼着对方不要那么早就死去,即便是要死,也应该死在、自己确实逃离了包围圈之后才对。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将其作为人质相要挟,从而使得异能科众人有所顾忌,不敢对自己轻易下手才是。
而这,才是现如今,钱修渔自认为、最有可能成功的办法策略。
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