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母听叶翕音说她今日身子不适,便对她照顾的格外殷勤细致。
大约是担心女儿,叶张氏今日的兴致也不是很高,有一句没一句地与叶母闲聊,其余时候便只安静用饭。
整张饭桌上,兴致最高的就属叶坤。
酒是话的媒,几杯酒下肚,叶坤和景辰说话便不似先前长辈和晚辈那样拘束,天南地北无所不聊。
叶坤也不用景辰给倒酒,两人相互谦让,不知不觉一小坛杏花酿已经见底。
为今日摆宴席,冷清秋特地预定了整个乌峰县最贵的豫园酒坊的杏花酿。
这种酒最大的特性就是酒兴绵软,其中又带着杏花的淡淡清甜甘香,喝起来容易上口,却不易上头,是最易使人贪杯的酒。
叶翕音眼见第二个酒坛子很快就要过半,却见景辰仍是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地饮尽,开始有点坐不住了。
等又一波过来敬酒的亲戚都被景辰打发走了,眼见叶坤又拎起酒坛子往他杯中倒,叶翕音突然起身,将手拦在景辰的杯口。
含着笑,叶翕音对叶坤道:“景辰已经陪众亲戚喝了不少酒了,他恐不能再喝了。叔父自随性饮,景辰陪着叔父说话下酒也是一样的。”
叶坤倒酒的手停在半途,看着叶翕音笑道:“瞧瞧,阿音果然长大了,都懂得疼人了。以往我同你爹喝酒的时候可从不见你劝,眼下这是心疼你的小夫君啦!”
叶翕音虽然被叶坤说的有些尴尬,可眼下当着众亲眷,她与景辰这样的关系,也只得硬着头皮将叶坤的话应下,僵笑点了下头:“景辰今日要应付几桌的席面,改日私下请叔父过来,你俩哪怕醉上三天三夜也无妨!”
叶坤哈哈笑道:“好,就听阿音的,叔父今日就放景辰一马!”说话时,便要收回手。
叶翕音突觉手背一热,低头见景辰已将自己盖在他杯口上的手握住。
将叶翕音的手由自己杯口拿开,景辰伸手接下叶坤手中的酒坛,侧身在叶翕音耳畔低语:“这点酒,不碍事。”
说完,举止温雅地再一次为叶坤和自己的杯中斟满酒,对叶坤笑道:“今日难得叔父好兴致,晚辈自当奉陪!”说完又爽快干尽一杯。
叶坤见景辰虽然谈吐儒雅,性情却如此爽落大方,心里更喜欢他,便不客气地又痛饮起来。
叶翕音绣眉紧蹙看着景辰。
虽说景辰今天应该配合应付叶家亲戚,可是也不用配合地这样认真啊。
刚才一波一波的亲戚来敬酒,叶翕音就亲眼看着他一杯不落地全干了,再加上叶坤本就酒量好,劝的又殷勤,景辰仍旧照单全收。
叶翕音细算下来,景辰一个人大约就喝了有两坛多了。照这么下去,人肯定要撑不住的。
趁着叶坤跟冷清秋说话的空挡,叶翕音忍不住偷偷地扯了一下景辰的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