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笆的门虚掩着,篱笆内种着一些蔬菜,若不是长宁二人在此处生活了十年有余,是万万想不到当初那名震前朝的武凡便住在这里,只当是一般人家的木屋小院。
永安将两匹马在篱笆外栓好,长宁推门而入,走到院子中央,站定,朗声道:
“师傅,师傅,宁儿和安儿回来了,……”
“既然来了,就直接进屋来吧……”
武凡的声音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厚重,反而有一些清秀,永安从马上拿下福伯备的东西,走到长宁身边,长宁这才带着玑璇和永安一起走上木屋的楼梯,进到木屋之中。
木屋正中有一木桌,木桌前有两人对弈,坐左边的人身穿麻布衣服,两鬓有些斑白,右边之人身穿一袭白袍,眉须皆白,坐在那里给人一种风仙道骨的感觉。长宁永安跪下,玑璇见状,也跪下,三人对着穿麻布衣服的行跪拜礼。再对穿着白袍的人行跪拜礼,道:
“长宁携夫人见过师傅,鸿清师傅……”
“永安见过师傅,鸿清师傅……”
穿麻布衣服的正是武凡,而鸿清是武凡多年的好友。
“起来吧。厨房有饭菜你二人自己去盛……”
长宁知道二位师傅已经沉迷于棋中,并未听到他刚才的话,也不好打搅了二人的雅兴。放下备礼,带着玑璇,和永安轻步退出了木屋。坐在木楼梯上,永安道:
“这一对弈,又不知要多久去了……”
长宁一笑,道:
“鸿清师傅两年仅能来一次,一来就是住月余,这次可能是师傅两年终于有人陪一陪了……”
长宁还未说完,就听到屋内武凡的声音:
“不行不行,这一步我要悔棋!”
“不可悔棋,棋如人生,落地生根。不可!”
这又是那白袍老者的声音。
“老东西,我必须悔棋,这一步是你按我手给我按下去的,不得作数。”
“你管我怎么给你弄下去的,反正你下了这一步。”
“老匹夫你耍赖!吃我一掌。”
话音刚落,就听见屋内传出打斗声,长宁和永安一脸无奈,相互看了一眼。永安道:
“又开始了……”
玑璇听到屋内打了起来,也是有些急,问长宁道:
“相公,你们不去看看吗?”
长宁拉着玑璇的手,示意站起来的玑璇坐下来,道:
“坐着吧,他们不会怎么样的,只要两人见面,一下棋绝对会打起来,过一会儿就好了。”
玑璇点点头,坐下。
“你这老不死的,不惑之年的人了,一言不合就动手……”
“老匹夫,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这招招攻别人下三路的本事,几十年都没变过。”
又是凳子倒了又是桌子掀了棋子散落的声音,永安和长宁一脸无奈,玑璇又道:
“相公真不去劝?我怎么感觉愈演愈烈了呢?”
“没事。掀桌子就证明已经快要打完了……”
长宁说完话,鸿清道:
“好了好了,别拔我胡须,我认输我认输。”
武凡听到这句话,这才放开鸿清,起身正要说几句什么,鸿清起来对着武凡就是一拳,武凡被打退,鸿清急忙道:
“别了别了,永安和长宁在屋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