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就是以贵人的力量也不能随意把手伸向地方,也不能随意给地方施压,人家王珂庸又没说不办,可这办,怎么办,中间就有很大的弹性。
路途遥远,君不可遥控万里之外的战场,当下,也是这个道理。
所以目前缺的就是先生的这阵东风,整个事件的契机都看先生的决定。
你的一句话,那些灾民就能吃上饭。
您所担忧的事情,自有我们来按排。到时自有人给王珂庸施压,只怕他自己都会焦头烂额,自顾不暇,还会把眼睛盯着先生不放吗?”
傅淳眼睛入神的看着那少年的小嘴一张一合,那些话语如珠子落入玉盘,入手得无懈可击,又合情合理。
史靖脸上露出羞愧之色,咳了咳开口道:“说说你的想法!”,在说到王爷时,史靖有些动摇,谨慎的官场生涯脱口而出这句话,想了想也好,多探探底再说。
文琪稳了稳自己激昂的情绪,缓缓开口道:“你和王大人一起行政多年,手里要说没有与王大人相制衡的物件,那便是在搪塞我们了。
您也不必这么急着回绝我们。
俗话说得好,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这王大人玩的一手好手段,如此之人,说他高洁,我是不信的。
朝堂诡谲,没有阴私,那是骗鬼的。
各种关系、利益交织复杂,一点漏洞都没有,除非他是真的一位心怀天下苍生的人。如果是这样,我们上报时,第一反应便是该有焦滤之色,积极配合我们的申请,而他却采用了官场老油条的做法。
还有一点,入得后衙,那些陈设之物,看着不起眼,但是
细心留意的话,随便一件都价格不匪。
整个格调与布局都彰显了此人的个人品味,彰显他作为一个男人的成功。
他就是要低调地告诉认识他的人,一些黄白之物算什么!真正懂得生活的人,是如他这样的儒雅,深沉之人。人在得意时自然流露出来的细节更能说明一切。
不瞒先生,我们也探过王珂庸的府邸,占地宽广,院落错落有致,任何一角都可自成一景,可圈可点,若说这样的人,没有点腥味,那猫都得饿死!”
再加重一下砝码,抬眸看了眼傅淳:“你手上可有庄王的信物。”
傅淳亮出庄王的手令,给史靖看了一眼,史靖点了点头,眼中多了一份坚毅之色。
文琪看着史靖的眼神,开口道:“既然先生已经有了决定,不妨直言相告。”
说着似乎有点憋屈,有点焦急,缓了缓又开口道“我等的起,沿河的灾民可等不起!”
傅淳听着文琪说的那些话,眼睛盯着那个小小的少年,那些振振有词的话语震撼人心,原来他是如此有抱负的一个人!如此高傲的一个人!如明月高洁,如雄鹰展翅翱翔空中。
怎么会屈居身人之下,那是对他的侮辱,虽然瘦弱,却是顶天立地的男子。
那双狡黠的双眸,如果染上灰色,是怎样的暗淡无光,估计会生不如死,这样也好,默默站在他身侧,只要他在自己眼前就好,自己没想过对他怎么样,怎么舍得他受委屈,就算是男子,能和他同路,就够了。
如果这是他想要的,那又何妨!那就让他站在人前,让他展现自己的光茫,和自己并肩而站,只要抬眸看他在自己可触及的范围之内就好!
史靖深深地看了一眼文琪,即机辩又有政治手段和谋略,观察入微并能很快抓住重点,还有强有力的后台,心里这时无论从哪方面都踏实了。郑重开口道:“好!”。
文琪这时才真正舒了口气。有刚才的教训,也不敢表露出来,郑重地点了点头,给史靖回了个大礼,手略微抖了一下,稍纵即逝旁人是看不出来的。
史靖沉思了一下,铺好宣纸,拿出一支笔,默了一张纸递给文琪:“这个足以制衡王珂庸!拿不拿得出来,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文琪接过那张纸,粗粗翻阅了一遍,也不怪先生如此慎重,确实是执着这张纸的手都有千金重!
这一次是真的激动的掩饰都掩饰不住。
捉着纸的手不停地抖动,抬头看史靖的眸子微有些红。
不过史靖倒是露出了一些笑意,眼前的少年是一个有着真性情的少年,更难得的是还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
再看身侧的青年,还有那个手令,更相信了两人的身份不简单。虽然身边这严峻的青年话语不多,可那股威压之势,那通体的气派,连一般的官宦都比不得。
更何况还有那六万人的性命,这最后的砝码无疑更加坚定了这个做法而已。
正事做完,文琪嗅了嗅屋外飘过来的中药味,开口道:“在下刚好会些小道,小会些医术,不知先生信不信得过文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