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还作势左右打量了一眼江惫左右,还发出啧啧声:“要是从小妇人肚子里爬出来一个带把儿的,帮我问问你儿子,亲爹到底是谁?”
江惫满脸通红:“你,你......”一甩袖子,看向傅淳:“商量你们的大事去吧!我去搂我的小妇人!”。
傅淳皱了皱眉,手一抬:“都给我闭嘴,出得武志县,两位打一架,我都不管”。
两人互哼了一声。
当然,晚饭还是小宴饮了一下,中间少不得江惫和青鱼子的拌嘴。
几人都被安排在了县衙公房。傅淳住在会客厅右侧的第一间起居室,再西就是青鱼子,文琪心道,你们都住一排吧,本公子不和你们为伍,搬到了西排靠北边的第一间屋舍。
次日,从亳州方向送来的赈灾粮银便到了。
几人出来对接。
江惫两条小短腿前后交替向前奔着,傅淳走的脚步稳健,很是不以为意。文琪脚步轻快,脸上露出会心的笑意。青鱼子抬着下颌,大着步子前去看看情况。
江惫望着一眼看不头的马车上的粮食,胖手在屁股上搓了搓,手发着抖搭在了最前面一辆马车上的一袋粮食上,又把头轻轻放在了粮食上,抬起放在近处粮食上的手,在那袋子上轻轻拍了拍。
走到傅淳身前深深给傅淳施了一礼,一改往日猥琐之态,郑重沉声说道:“江某代治下灾
民谢谢五公子,五公子或许真的不是我们这等俗人,江某在下层滚爬这多年,虽时常惫怠,正事上,江某也从不含糊。”
“下层的百姓苦呀,身为父母官,只能安抚,可就算是安抚,看着一片一片无家可归,看着这些个人命,好多话,哎!自己都张不开口,看着那一双希冀的眼神,似能把自己戳一个洞出来,两腿发沉,心沉如石。
尤其是孩子,瘦小单薄,仰着头看着自己,对大人说的话深信不疑,触及这样的目光,江某自己心里如重锤敲鼓。
这样的结果!这样的结果!江某连想都不敢想的,江某迫在眉睫的事解决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不用在看着那些灾民挨着墙根,饿得没力气站起来的无力模样,不用听着此起彼伏的痛苦呻吟声,这几日听见这样的声音,江某每每腿打颤,真是就算是江某不做官,也不愿看着这些个人受此等罪。
此次豫州一定是凶险万分,五公子大恩,江某如何说份量都太轻了!”
青鱼子嘴撇了撇,很是不屑,还嘀咕了一句:“有什么了不起的。”
文琪调皮地走在车旁,用手拍了拍马车上的粮袋,点了点头。又绕到车前,仰头看向马头,伸出小手在马头上抚摸了一下,轻轻拍了拍。
此时几人注意力都放在车上的粮银上,也没有人在意青鱼子的这句话。
傅淳望向文琪的方向,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做着平常的事,目露柔光,点了点头,抬了抬下颌,朝文琪的方向抬了抬。
江惫随着傅淳的目光看向文琪,又回头看了一眼傅淳,大大地摇了摇头。
以江惫混迹风月的经验来看,再看看傅淳痴痴望着那一抹青影的神色,不是多情那么简单,怕是刻在骨子里了。这五公子长相俊美,出手狠辣,心怀大公,如此大男子,看上一个小公子,让人扼腕叹息。
再看那一抹青影,一无所觉的模样,这会儿不知感叹五公子才貌出众却被人误入岐途的叹息,还是该为那个小小的影子担忧,连一个男人的尊严可能都将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