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惫身子抖动了一下,摸了摸脖子,不再言语。燃文
青鱼子听见这声厉呵身子也一惊,然后低眸觑眼看了一下脚下没入泥土里的鸣一剑,叹了口气,背着手还是把停在半空欲向前迈的腿收了回来,向江惫的方向甩了一下袖子,背对着江惫站在那里。
文琪瞟瞟这个瞟瞟那个,还是走至青鱼子身前,拉了拉青鱼子的袖子摇了摇,这样哄了哄青鱼子,青鱼子做了一个不情愿的姿态,半推半就,几人借了一个农船向堤坝划去。
划到离堤坝百步的距离时,文琪眼睛眯了眯,原来冲塌的长度大约有两百余步的距离。
在文琪的意识里,大河河床应该是低于地面的,第一次见到大河时,也是很震撼的,大河河床竟高出地面一人的高度,东西绵延不断,连着天际,似夜空星系划破长空,一分为二,自然景物,鬼斧神工。
一陈秋风吹过,清冷萧瑟,遥望远方,脚下浅浅的水域隔着东西的长河,跨度大约有千步之遥,对面影像隔着汹涌澎湃之水,变成虚影,淹没在苍穹。
水拍堤坝,怒吼咆哮,似被羁押的青龙暴躁不安,随时准备跃出水面,冲入云霄,向大地张开大口,晃着龙头,藐视大地,呼出爆发之水,覆盖大地。
水浪猛烈撞击堤坝,卷走内侧水沙,堤坝如拄着拐杖的老翁颤颤巍巍。
划至离堤坝十余步时,停止了划行,看的人胆战心惊,一个大浪拍出来,仰望过去,似从天际直拍头顶,遮住了眼前的一切景物,只看到昏黄的水幕,猛烈的水头聚集于整个眼瞳。耳朵里充斥着哗哗隆隆的水声,声若洪钟,又似低吼愤怒,除了这些,就什么也听不到。站在这里,才知自然魂魄力量的强大,在它面前,什么都是微不足道,渺小的不过是沧海一粟,大地白蚁。
又一个猛浪拍过来,隔过堤坝越出水面,高出丈余,从上扑过来,傅淳下意识地挡在了文琪面前,拍了一身的水。
冲击傅淳的身子向后退了一步,后背蹭
到了后面文琪的鼻尖。
文琪看到那个水浪,身子僵硬,动弹不得,下意识闭上了眼睛,拳头攥紧,迎接这一个猛烈的拍击。一个呼吸后,嗅到了淡淡的兰花香和男子气息,正在疑惑水势怎么还没有下来?缓缓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玄色男子服饰,坚实的后背。
黄泥水顺着傅淳的头发,淌着衣服从下摆湿嗒嗒地流下。从脸上抹去黄沙水,甩下去,从憋气中缓过来,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把头发向上顺了顺,摸下来一把黄泥水,发丝里,脸上还留有沙子,傅淳呸呸向外吐着什么。
扭过头来,下意识地捉住了正在望着自己之人的衣袖:“没拍到你身上吧?”
文琪迷惑地望着傅淳,扯过自己的衣袖,指了指傅淳身上的衣服:“我没事!”
傅淳尴尬地松开了文琪的衣袖,“哦”了一声,拧着自己衣服上的黄泥水。
文琪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递在傅淳眼前。傅淳看着眼前的帕子,想起曾在自己身下的梨花香,脸上有微不可察的红晕,接过帕子,把脸侧向一边,擦了擦头上的污水和沙子。
另外两人也是连连呸呸之声,一阵狂风卷过,船夫喊道:“调头吗?”
风声呼啸,大河之水肆意地狂舞着,张牙舞爪,似在讥诮渺小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