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忍不住问了句私人的话:“不知你母系是哪家人?”
文奉皱了皱眉,抚着额头想了想。
若是以往,这种内眷之事,又是妾室,对方不回答,理应避开这个问题,但傅淳两眼炯炯有神盯着文奉,非要等到这个答案。
文奉开口道:“少时,子晨生过一场病,六岁之前的事,只有些模糊的影子,都记不太清了,问娘亲,娘亲时常回避,再过两年,娘亲就郁郁而终。
我如此说,殿下可能会以会子晨不实诚,其实,身份这种东西,子晨真没放在眼里,一些私事,子晨说得也很坦荡,没有什么遮遮掩掩的,母系是穷困还是身份低微,我真不清楚。
娘亲去那年,阿琪也不过四岁,因此我便多疼阿琪些,我所做这些,只是要阿琪潇洒地活着,别无所求。”
傅淳也不是安慰人的性子,不在向下问就很是给人面子了。
青鱼子听不得这些琐碎后宅之事,蹙着眉毛道:“十万两,远远不够。”
江惫听到,灵机一动,咳了咳,对青鱼子道:“老施,你兄长在豫州比你的名气也不算小,你就不能厚着脸皮,找你家兄资助些,做些善事,也给
你家兄扬扬名,又不是坏事。”
青鱼子瞪了一眼江惫看好戏的小眼神,开口道:“家兄是家兄,我是我,况且家兄养我一家子这些年,从未苛责过我什么,我怎好意思再向他伸手。”
江惫一脸义正言辞:“老施,别我让看不起你,说起别人来,一脸正气,轮到自己时,就一堆破理由 ,说那些没用,你又没有向你家兄开口,怎么知道你家兄不愿出资呢?”
青鱼子一甩袖子:“我都出人了,哪还有再让人出钱的道理”,又撇了一眼江惫:“你为官这些年,手里总该有些积蓄吧!”
江惫笑眯眯道:“老施,不怕你笑话,我的钱都给姑娘们买胭脂去了,不过老江还是有这个魅力的,大不了,我找姑娘们筹些钱,也不是不可能,两万两我还是能拿出来的,就看你怎么样了。”
上坐的傅淳听不下去了:“从本王私库里抽出五万两资助这次河道。”
青鱼子梗着脖子看着江惫:“你,你,花女人的钱,真不知你怎么说出口的。”
江惫不以为耻,反是笑得很是自得:“老江有这个实力,你有吗?”
青鱼子哼了声,红着脸道:“我耍耍厚脸皮,也能要出三万两银子。”
江惫又看了眼文奉,两眼眯成一条线......
别看江惫人比较惫怠,真有两把刷子,如此就刷出来二十多万两银票。
文奉对傅淳道:“殿下,这几句话,就把一州漕运掏了个底儿,还请殿下再给一州漕运些便利。”
傅淳道:“讲!”
文奉道:“还要借朝廷名义招揽些风向师,水道巡查,辅助漕运,降低出水风险。”
傅淳道:“好!”,看着文奉,难耐心中牵挂,硬着头皮,还是尽力争取了一下:“这次能稳住局面,多有文琪相助。没有他,灾民可能要饥肠辘辘、哀鸿遍野了。他自有他的胸怀和谋略,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破格入朝,这个本王是可以向父皇讨旨的。”
文奉心中一惊:“殿下抬举。
我自是知阿琪脾性,他能做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做哥哥的也能猜到几分。
阿琪和我们都不同,他不追逐名利。
况且做为他的兄长,我只希望他自由潇洒,我之所以如此拼命,就是要给他一个强有力的,可以任性的条件。”
目光悠远:“他的胸怀是很宽广,但我宁愿他这辈子使使小性子,欺负欺负能欺负的人,找点小乐趣就可以了”,眼里洋溢的满是宠溺之色。
傅淳皱了皱眉,暂把身份放在一边,继续开口:“我有意让他做我的长史,他若愿意,我现在就可以向父皇讨旨,官居五品怎么样?”
文奉摇了摇头:“他志不在此!”
傅淳皱了皱眉:“作为一个男儿,不是都想立于朝堂吗?”
文奉又摇了摇头:“阿琪和我们都不同”...
文奉想着,傅淳时而说些阿琪的气话,时而又忍不住提到阿琪,这情况分明在某世子身上出现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