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伏姣醒来的时候早已经日上三竿了。
【姣姣,早。】
【系统,早呀。】
伏姣慢吞吞地从榻上爬起来,身上还穿着昨晚火红色婚服下的白色里衣,此刻因为一晚上的休憩变成了皱巴巴的模样。
少年把自己脸庞边的碎发扒拉到了脖子后面,伸着脚丫从木制脚踏上勾出了自己的鞋。
越国哥儿成亲时穿的衣物同女子并无太大的差别,只是少了些女性化的元素,但盖头、绣鞋不可或缺。况且在越国众人的心目中,哥儿的存在和女性并无太大的差别,甚至于哥儿这样的群体比之女人更显薄弱可欺。
那绣鞋是艳红的,上边缀着红色的花戎球,被伏姣雪白的脚丫一踩就软踏踏地垂了下去。
少年趿拉着绣鞋,正准备起身就听到了木门“咯吱”的动静。
他干脆一屁股坐回原位,偏头看去。
是柳莫衍。
昨晚伏姣一直处于一种精神紧绷的状态,对于柳莫衍也只是大致打量了几下,知道这反派生得俊美;而此刻迎着窗外明媚的日光,伏姣的视线再一次落在了来人身上——比起晚间的冷漠淡泊,白日里的柳莫衍显得更加清癯、挺拔,如同披雪的劲竹。
即使他坐着轮椅。
伏姣翘着头顶的呆毛,神色迟钝,呆愣地望着柳莫衍。
青年操纵着轮椅进了屋。
柳庄上下为了方便主人轮椅的运动,特意取掉了屋子内外的门槛,因此柳莫衍自己操作轮椅可以去往柳庄的任何地方。
“怎么还在榻上?”
柳莫衍拧眉,即使是在偏远的落雁镇,他也有着曾经在燕京的良好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