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伦叹道:“不愧是我的妹妹,嬛如,行止失去你会是行止兄这一生最大的不幸。”
韦嬛如轻轻摇了摇,没再说话。失去自己或许是不幸,但她觉得陆行娶了华宁,才会是一辈子的不幸。他们是样的不相配,真不知道晋阳公主是怎么想的。
“哥哥,我就不去陆世兄了,你把我的意思转告给他吧。就说我娘是这个意思,从今天,请他别再来咱们府上了。”韦嬛如红着眼圈道。
说曹『操』,曹『操』就到。陆行此刻已经走到了韦府,韦伦拦在了院子里。韦伦韦嬛如的意思转告给了陆行,“嬛如现在哭得跟泪似的,她不愿意你,怕再连累你,只求行止兄救我们父亲,我们就是给你做牛做马都愿意。“
韦伦这话就是在拿捏陆行了。
别凭什么为了他们爹爹,而拿自己一辈子的亲事去换啊?
陆行沉默良久后道:“伦世兄,你先安慰一下世妹,这件事未必就得如此,我会再去想其他办法救老师的。”
韦伦把陆行的话转告给了韦嬛如,“行止,不愿意跟你退亲。他说他会再想其他办法。”
韦嬛如点点,心里其实多多少少都存在着侥幸的,希望陆行真的用其他办法救她爹,这样就不用退亲了。
然则世上事就是么地不会遂愿,次日晚上就有偷偷给韦家送消息,说是宫中传言,皇帝已经下定决心,处死韦凤仪,大约这两日就有旨意来了。
韦嬛如当时就险些晕倒,亏得韦伦扶住了她。韦嬛如流着泪拉着韦伦的袖口道:“我们去东阳坊,我们去东阳坊。”
韦伦重重地点了点,跟他们父亲的『性』命相比,一切都不重了。
一进东阳坊陆家的门,韦嬛如拉着她的哥哥就给陆行跪下了。“陆世兄,求求你救救我爹爹,求求你,求求你跟我退亲吧。”
陆行忙地扶韦伦和韦嬛如,“世兄、世妹,我一定会救老师的,不至于此。”
“不,你不知道,宫中已经传消息,皇上就处死爹爹了。”韦嬛如哭着道,“现在不得咱们再想其他办法了,陆世兄,求你去求晋阳公主好不好?”
韦伦跟着道:“是啊,行止兄,如今一切都只看你了。”
陆行诧异地道:“怎么突然就如此着急了?容我再去想想法子。”
韦嬛如摇摇,“来不及了。”她哽咽着把宫里的消息说了来。
陆行道:“这很可是晋阳公主在背后指,否则怎么就传入你们耳中。”
韦伦苦笑。
韦嬛如尖锐地道:“陆世兄,我知道这必然是晋阳公主在坏,可是我们有什么办法呢?她就是看中了你啊!”这话的语气里难免有连陆行都恨上的意思了。
陆行迟疑了片刻,“我……这件事我做不得主,在京中,还得问过我姨母。”婚姻大事,从来都是父母之命,陆行虽然双亲皆故,上还有祖父、祖母等长辈,不得他擅自定亲、退亲的。
陆行的姨母便是陈一琴的母亲姜氏,他和韦嬛如的亲事当时就是经过姜夫拉拢而定亲的,如今退亲,需得禀明长辈。送信去江宁怕是等不及了,所以只禀明姜夫。
三一行连夜便赶去了陈府。
姜夫已经入睡,都陆行请了来,说明了原委。
“这不可以,我绝不答应。华宁县主如何做得陆家冢『妇』。”姜夫看向韦嬛如道,“世侄女,我知道你们救父心切,但不拿这种事情去交换。九哥娶妻绝对不马虎,我若是松了这口,可就对不住陆家的列祖列宗,对不我姐姐了。“
“伯母,求求你,是嬛如德,自求退亲。“韦嬛如哭着道。
姜夫看她模样是心酸,自己拭了拭眼泪,“世侄女,不是我不帮你,我家相公为了你爹如今在狱中,为了救韦相公我们什么都愿意做,但不『逼』迫辜的。若是九哥迫娶了华宁,这是陆家的奇耻大辱。“
耻辱不是因为娶一个县主,而是因为迫娶亲,才是耻辱。世家,是顶顶脸面的。
韦嬛如奈,只一直跪着给姜氏磕,“伯母,求求你,求求你……“
陈一琴吵了来,穿好衣服来了主屋,听韦嬛如哭得令心碎,自己哭了来,“娘,你就答应韦姐姐吧,若是因为这件事救不得韦相公,韦姐姐便是嫁了九哥,她一辈子心不来的。“
别看年纪小,但陈一琴这句话点醒了姜氏。她知道自己是太执着了,是钻了牛角尖,强扭的瓜不甜,韦嬛如一心退亲,她是阻止不得的。
最终姜氏道:“好,你们退亲,就退。不过九哥来娶谁,是不得你们韦家说了算,不得晋阳公主以势『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