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愉愉冷冷地看着董绣, “你若是还顾忌你表姐的名声,就不要再提这种事儿了, 除非你想逼得你表姐到陆家做妾。”
所谓打蛇打七寸,果然董绣就僵住了,脸红筋涨地再不敢多话。
长孙愉愉虽然一句话就吓退了董绣,然则心里却十分的难受,想华宁县主什么时候受过这等闲气啊?都是陆行那混蛋惹的货,当初他再意志坚定点儿,她压根儿就不会来陆家受罪好么?
表面瞧着人模狗样的, 结果背地里却是男盗女娼。长孙愉愉这是气急了把陆行和韦嬛如都往最坏了想呢。
一时众人私下议论纷纷, 许多人都没听说过长孙愉愉逼婚的事儿, 今儿听了一耳朵自然要找人打听。
长孙愉愉却也懒得理会那些人,碎嘴妇人不在她的交往圈子内。只是如此被人在背后嘀咕总是不舒服的。
陆绒和姜云二人是真要好, 此次也是联袂而来, 因着她们跟陆家的关系更近,自然有人拉着她二人打听逼婚的事儿。
姜云和陆绒闻言, 彼此看了一眼对方,都在思忖该如何处置这事儿。她们自然是知情人。晋阳公主当初干这事儿的时候也没避着人,京城许多人都知道的。
陆绒朝长孙愉愉看去,见她孤零零的坐在一边,不由蹙了蹙眉。别看长孙愉愉身份高贵,但天高皇帝远, 县主也就是个名头, 她顶着抢婚的名声,先才绕着她转的那些人都自动避开了。
陆绒也没回答那些打听八卦的人, 径直朝长孙愉愉走过去, “县主。”
“四姐姐。”长孙愉愉朝她笑了笑。
陆绒安慰长孙愉愉道:“先才的事儿我都听说了, 县主别往心上去,叫她们议论几天也就过去了。”主要是晋阳公主逼婚的事儿乃是事实,陆绒也没法儿替她开脱。
“我没放在心上。”长孙愉愉道,她是真不在意,这些人她本就不在乎,正好借着这个机会看看哪些人是值得来往的,还省了她不少功夫呢。
一时姜云摆脱了那些“包打听”,也走了过来。
“都缠着你问什么了?”陆绒道。
姜云柔声道:“其实她们也没什么坏心,只是议论别人的事儿自己不肉疼,所以爱闲聊。”
长孙愉愉见她说得有趣,不由笑了笑,她看着姜云的眼睛道:“由她们说去吧,本来这桩亲事就是我娘替我抢来的,大抵许多人都是羡慕的。”
陆绒忍不住笑起来,“说得是呢,县主你是不知道,打从九哥落地那天开始,上门来给他说亲的人可就没断过。”
姜云也在笑,却没有陆绒的笑容那般畅快和恣意,不知为何她眉间总有一缕轻愁。
“要我说,公主干得真不错,我家九哥儿这样的夫婿,很是值得抢过来的。”
陆绒这话也不知道是凑趣还是真如此想,但至少听了叫人舒服。
然则偏偏长孙愉愉就对陆行不感冒,只淡淡道:“鞋子得穿在自己脚上才知道合不合脚。”
这话说得,大家都是聪明人,一听就发现不对味儿了。
姜云诧异地看向长孙愉愉,似乎不大理解,怎么能有人和陆行过不得一块儿呢?
“好了,不提这事儿了,等春日花开时,我想在家里宴客,到时候还请两位肯赏光。”长孙愉愉道。记
“县主不跟九哥儿去任上么?”陆绒奇了怪了。
长孙愉愉理了理鬓发道:“他在外做官,不能在长辈膝下尽孝,我自然得代劳了。”
陆绒其实隐约听说过陆行和长孙愉愉这对小夫妻不大和睦的,只是她觉得不至于,长孙愉愉那脸摆在那儿呢,但今儿听当事人这么说话,她心里捉摸着只怕这一对儿真不那么好。那不错陆行心里还挂记着……
陆绒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姜云。
姜云却回避了陆绒的眼神。
长孙愉愉只当做没看见,陆行和姜云不管以前有什么,以后那肯定是什么都不能有的,所以她完全不介意!!!!!!
而且长孙愉愉没觉得陆行能有多喜欢姜云,若真是喜欢,也不至于定不成亲的。
她或许没太当一回事儿,但是有人却会替她们操心。
陆绒找陆行却是方便得紧。
“九哥儿,县主那边你得多留意留意,也担待她一点儿,今儿董家那小姑娘当众拆台,给县主难堪,大家难免有些闲言碎语,县主只怕没受过这样的气。”陆绒道。
然后她又少不得操心地多嘴道:“既然已经成了亲,是开了祠堂拜过祖宗的,以后一辈子都是夫妻的。”
陆行瞅了一眼陆绒,不由想他自己这是表现得太好了?以至于人人都察觉到他们夫妻不和了?
“多谢四姐,我会注意的。”陆行道,而且他说这话也不是敷衍。
因为送客时,陆行特地找了个机会走到董绣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