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一个时辰后,门被人推开,那大夫浑身血污从屋内走出,有丫鬟急忙端来盆子供大夫净手。
“该做的老夫已做好,你们按着老夫给你们开的方子去抓些药,一日三次,大约过个五六日这姑娘便能下地走动了。”他理了理原本便整洁的发型:“算那孩子命大,若再晚些时候来……”
许是累着了,他老人家喘了口气,这口气喘的贺修心里七上八下,正要开口时,又听他道:“再晚些时候来,老夫可就去播州了。”
贺修竟无言以对,往大夫手上塞了一锭银子,又连声道了谢,之后匆匆去到屋中。
此时柳文昭已助良玉换上一套干净衣裳,虽已没有了初时的狼狈,但她面上依旧没有血色,此时板板整整躺在床上。
贺修见她神色安详了许多,这才稍稍放下心来。矮身在床边坐下,替她掖了掖被角,对柳文昭道:“大夫说她何时能醒?”
“大抵要后半夜了,你奔波了一路想必也饿了,我已让厨房做了些简单的小菜,你先去吃一些,我来守着她。”柳文昭听贺修嗓音嘶哑,顺手给他倒了杯茶。
良玉转醒时已是朝霞初起,她眨了眨眼,又试着动了动手,不慎扯到伤处,疼的倒吸一口冷气。贺修同柳文昭闻声急忙抬眼去瞧,见她面色苍白,瞪着屋顶问:“那些废物最后怎么处理了?”
贺修一早便知她醒来准要问这话,无奈道:“不死怕是也去了半条命了,眼下最紧要的是你的伤。”他微微扶起良玉,给她喂了点水:“我要不要给秦先生去封信?”
良玉一听急了,被水呛的一阵咳嗽,那本就没愈合的伤口更是火辣辣的疼。
“不用!不要让他们知道。”她瞪了贺修一眼:“这种事说了只会让他们担心,而且我不是还活着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