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西柳也不隐瞒,直言不讳道:“是怀恩寺的主持怀恩大师。”
怀恩?叶棠脑袋里似乎有些印象,那不是那个妖僧吗?之所以在她的认知里认为那人是妖僧是因为那人长得实在有些妖娆,而且前世她争夺天下的时候,那人领着一帮怀恩寺的僧人跪在她的府门前敲着木鱼劝她向善,归还权柄,不要鱼肉百姓等等。还说什么真龙自有天定,终会得到报应云云。当然那时候的叶棠对于怀恩的苦口婆心根本不屑于顾,她满不在乎道:“大师去度别人吧,本官能自己度自己。”或者道:“大师,这天下都是本官的,就算是神佛也管不了。大师不必再做这无用之事!”
叶棠根本就不会理睬怀恩这帮人,她派兵士驱赶镇压,将那些和尚都赶到怀恩寺看管起来,而且将为首的怀恩妖僧圈禁长达五年,直到文晏当权才将他放了出来。
想起过往种种,叶棠觉得人家怀恩说的也不错,可不就是真龙自有天定,她自己终归得了报应吗?
叶棠向白西柳辞行:“谢谢神医告知一切,叶某多谢了。后会有期。”
白西柳点头,看着那与怀恩有几分相似的人影越走越远。他不禁疑惑,“这怀恩到底与此人有何渊源?”当然这个于他来说并不重要,因为他感觉此刻最重要的是刚刚那人蹊跷的病症,还有怀恩的药丸,似乎好像是禁药。
白西柳此刻的脑袋里又兴奋,又疑云重重。所以,他立刻扎进雅舍的书房翻找起来。
叶棠回到府中,用过晚膳,便到书房处理公文。这时候段琴端了茶碗过来,重重搁到案几上,一把拿过她手中的奏折道:“休息!”
他可没忘了叶棠在白西柳的雅舍莫名晕倒的情景,那一刻他多慌啊,看着她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从来都是傲娇对一切都不屑一顾的他竟无助地险些哭出来。可是,这人倒好,也不知道她在拼什么,像根本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一样。
叶棠看了她一眼,轻轻一笑道:“别闹,我没事。”她指了指案头上几大摞的奏折道:“这些都要处理完。”
段琴依然抱着奏折瞪了她一眼,似乎不想让步。叶棠摇了摇头,笑着妥协道:“再过两个时辰我就去休息。”
段琴悻悻将手里的奏折递给她,乖乖地坐到了一边。叶棠摇头失笑,又处理起事情来。
隔了几日,文晏果然来到叶府跟着燕云学起处理一些简单的公文来。文晏很聪明,燕云很高兴,一向少言的他竟也情不自禁在叶棠面前夸赞起他来:“殿下,当真是聪慧过人。那么多奏折,随便抽取哪一份,他都能将里面的内容一字不落的说出来。这本事,当得起过目不忘之称了。而且殿下反应灵活,批下的办法简单又有效。少主,殿下可真不愧是皇家血脉,未来可期啊。”
叶棠心里腹诽:这才哪到哪?那人可是晏盛武帝啊,他真正的本事,你可还没见过。但她也不能就此就让文晏得意忘形,骄傲自满。于是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文晏道:“朝中事物繁杂,殿下要学的东西还挺多。”
文晏有些失落,他原本以为听到燕云的夸奖,那人至少也会为他高兴一下。却没想她只是很严肃地告诉自己,要学的还挺多。
只有文晏知道,自己这段时间有多努力。不仅要来叶俯学习,还要去尚书苑读书,更要练习武艺箭术。文晏温雅的面容有些微沉的点头道:“表哥说的是,本宫会努力的。”
叶棠不再说些什么。她这几日身体好了很多,想到那日在雅舍白西柳提到的怀恩。她准备去怀恩寺看看他,至少自己该当面感谢一下他吧。而且怀恩的药丸,也总让她有些疑惑。她突然就吃了别人的药,她会不会有其他问题,她想去搞清楚。
但是她的心腹属下们并不知道她的情况,当然除了段琴。所以当她说:“本官去一趟怀恩寺。”的时候,楚清就愣了愣道:“少主,怀恩寺可都是一些和尚。”他可是记得少主最是讨厌和尚,讨厌寺庙的。他甚至可记得自家少主曾经质问过那怀恩寺的妖僧:“众生皆苦,佛度化众生,可是怀恩,你看看你的佛他直到现在可度了这世上的一个人?”
燕云也疑惑地看着她道:“少主可是有什么……”,其实他想问,少主你是不是要去找怀恩那妖僧的麻烦啊?
文晏倒是没想这么多,他只是觉得自己也很有些时日没有去怀恩寺与怀恩大师谈经了,既然叶棠要去,他也一起去看看吧。便说道:“本宫也一起去看看怀恩大师。”
叶棠知道文晏是喜欢怀恩的,而且文晏经常出宫去与怀恩论经。叶棠想,也许他是心情苦闷,毕竟被自己霸了权,心中郁结,以谈经论佛为精神寄托吧。
看着底下心思各异的属下,叶棠有些无奈道:“本官只是有点事需要怀恩大师指点一二。”随后她又看了看文晏,便道:“既然殿下想一同前去,那就一起吧。”
因为文晏要同行,为了他的安全,叶棠把几个心腹属下都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