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继续坐下去,上外面搬了小凳子进来,随后笑道:“晓英,我有件好事要告诉你。”
张晓英扬扬眉,“什么好事还值得你亲自来一趟了?”
薛藴道:“你说要承包一块地的事,我跟我爹说了,我爹也同意了。他说会选一块地给咱们,到时候干什么都行。”
张晓英听得大喜,“太好了。”
她想包这块地,也不仅是因为要建塑料大棚,还因为她答应无良,要把那块地送给他。
送她是没办法送的,可那块地要成了她的,无良想做点什么也没什么事,到时候就算重新建个土地庙,也不是很难。
她道:“你跟你爹说了,是那块地了吗?我想要村西的那一块。”
薛藴一怔,“村西?你没跟我说啊?”
他说着又道:“管他哪一块呢,有地不就行了?过几天村里开会,还不定怎么分呢。一共就那些地,到时候东家西家的都想要,肯定吵闹不休的,能有哪一块都不一定,哪儿还能挑地儿了。”
张晓英抿着嘴,那块地她是要定了,不管别人抢不抢,她是必须把那块地弄到手的。
等薛藴走后,无良撇着嘴看她,“小丫头,你还真想给我弄那块地啊?”
张晓英道:“你说想要的,赶着这时候若是不承包下来,以后就没机会。”
她知道村里分地就是一锤子的买卖,分一回以后长达几十年都不会再分了。
无良摇摇头,“那块地怕是你不好拿下来。”
张晓英自然知道,她和薛藴约好的种灵芝的地,那是水浇地,而无良想要的那一块是村西的一块荒地。
村里的原则一向是分男不分女,家里有男丁的才会分产到户,要是没有男丁,就只能干巴巴看着了。
他们家就张晓清一个男丁,张晓清是绝对不会放着水浇地不要,要一块荒地的。
她轻叹一声,问道:“这回你能跟我说说,究竟要那块地干什么吗?难道里面埋了什么宝贝不成?”
无良嘿嘿一笑,“要是真有宝贝怎么办?”
张晓英道:“真有宝贝那就挖出来,看看能不能用。”
无良故作神秘的一笑,“实话跟你说,那里面埋着一个聚宝盆呢。回头我给你变一座金山出来。”
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张晓英才不信他说的呢,不过他不肯说实话,就算她问也问不出来。
过了段时日,就到了村里分地的时候了。
张晓英提前跟张晓清提过,说让他选村西那块地。果然如她所料,被张晓清一口否决了。
张晓清还以为她糊涂了,叹息道:“妹妹,那是块荒地,多少年没人种过,还听人说那里埋过死人。一块死人分地,怎么能拿来种菜呢?”
张晓英一惊,“什么埋过死人?你听谁说的?”
张晓清道:“我也是听村里的一些老人说的,有时候我们在地里干活,看见村西那块地荒着,有两亩呢,就问那块地怎么不种庄稼,结果村里老人就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张晓英问他是什么故事,他也说不清楚,只约莫说是民国那会儿有一家有个姓张的女孩,十六岁,长得如花似玉的。
她总喜欢在村西坐着,那儿原来附近有个土地庙,她就在土地庙跟前一座就是坐半天。
村里人总看她一个人自言自语的,也不知道她是跟谁在说话,这么一直持续了很长时间。女孩的行为越来越奇怪,总看她好像身边跟着什么人似的。
那会儿人都迷信,就说她是中了邪了,请了神婆给她驱邪,用竹签扎她的手指头,想把邪祟给逼出来。结果扎的满手都是血。
后来邪祟没逼出来,倒是把女孩给折磨的不行了。
她大病了一场,随后就不行了。才十六岁,就咽了气,临死之时,说什么也要埋在村西的土地庙旁边。
家里最后也按照她的要求把她埋在那儿了,可是自此之后,那块地就成了别人口中的邪祟之地。说里面埋的可能是妖怪什么的。
前些年土地庙也被扒了,这事就再也没人提起过。年轻的人也太都不知道,但是对村里的老人来说,那块地永远是个忌讳。
听张晓清说完,张晓英心里也有些疑惑,有土地庙,那自然就跟无良有关了。
当年到底出了什么事,让无良对那块地那么执着呢?
她问无良,可是他却明显隐瞒着不肯说,被她问得多了,才冷冷道:“不是你该知道的,别乱打听。”
张晓英也知道他的脾气,只好不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