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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请帖观城

“出了一个人物便够了。”

幽未名平静道。

“呵,到现在都不敢跟他扯上关系,就连江湖上与他有关的任何消息都退避三舍,不知这次怎么有兴趣参与进来。”

容严不知为何对于李平白有着莫名的仇恨与厌恶。

“可能是明白了什么吧。你进不进城。”

“啥?”

容严一愣,随后内心哀叹,大师兄你说话能不能分开说,这让我在这个年轻男子面前跟个傻子一样,若他真成了师弟,我这个师兄的脸该往哪里放?

“不了吧,太晚了。”

廖妄生笑着摇摇头,他倒是很习惯这个幽未名的说话节奏。

“是,太晚了。”

幽未名点点头,深以为然。

容严倒是纳闷了,前后未过半个时辰,怎么就太晚了?这两人说话怎么尽是话里带话?

“你们两个不当师兄弟真是太可惜了,你比我更像他的师弟,瞧你两的说话方式,瞧你两这脸……哎……算了算了,越说越伤心。”

容严还是没憋住心里话,结果越说越有点伤心,怎么一个年轻男子都生的如此俊美?

“时候未到。”

幽未名拍了拍容严的肩膀,便朝着内城走去,留了一脸茫然的容严。

“大师兄你还有一个半时辰的守门时间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喂!门谁守啊!”

“你来,我要去练剑了。”

淡淡的声音渐行渐远。

容严的心也越下越沉。

果然,好事从来轮不到他头上。

“你似乎不太懂幽玄城的规矩。”

在转头回去的路上,夏青天又拦住了廖妄生,双眼露出一种奇怪的意味望着廖妄生。

“的确不太懂,回去得好好问问了。”

廖妄生叹了口气,目光深远地看了一眼廖妄生。

“我还是讨厌跟你们聪明人说话,无论做什么好像都是在你们意料之中一样。”

夏青天无奈摆摆手,的确他有些话想对这个男子说上几句,本想等这男子亲自开口求问,谁曾想还是得自己主动开口。

“我本以为你是来幽玄城求武,所以并未太过在意,不过看你这样子似乎并不是如此。”

夏青天看着一副洗耳恭听样子的廖妄生缓缓说道。

“一般城池的内城除了比外城富裕繁华一点,里面多是一些皇亲国戚,官宦子弟的府邸与知府衙门,并没有太大差别,相比外城的商业区与居住区或许还比内城的大。

但这说的是一般城池,天渊还有许些座特殊的城池,比如这幽玄城,它的知府衙门处理政务的地方统统都在外城,也包括知府府邸。”

“那这内城里有什么东西呢?”

廖妄生假装有些好奇的样子问道,刚才李平白踏入内城的时候,他扫了一眼内城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门派,世家,习武之地,”夏青天看着廖妄生一脸惊讶的样子,轻吐一口浊气继续说道,“短短两百年,改朝换代便已经经历三朝,可这江湖武林除了几次大的风波后却依旧如故。

没有人想触碰那些历经三朝而不变的世家,所以这些世家所待的城池往往就成了一座特殊的城池,知府衙门,裁决蝶院统统都只能在外城,不允许在内城,内城的地方只属于那些世家。”

“这种事……陛下能忍吗?”

廖妄生小心翼翼问道,这种事情放在任何一个皇室上都是奇耻大辱,连自己的城池都无法完全掌控。

“陛下自然忍不了,可谁让陛下每次上朝时一提,要么朝堂一片寂静,要么朝堂上便是一片反对之声,就连当朝白宰相听到这件事也是闭目不语,你让陛下怎么办?”

夏青天想起知府每年去朝堂议论此事,回来时长吁短叹的样子不由得也叹了口气。

“那这事陛下就不理了?”

“若是先皇在时,肯定不会再提,但陛下毕竟年轻气盛,怎么会忍的下这口气,朝堂文武百官没人支持陛下,陛下不知从哪里召来的人士,开设裁决院,开设潇湘楼蝶院,再加上神蕴门插手江湖人士,最近更是把裁决院与蝶院暗中分布在天渊各城,而这件事被人揭发出来,才知道天渊大部分城池都已经有蝶院与裁决院。”

夏青天说到这里不由不佩服陛下的手段,快而且隐蔽。

“那这座城里也有裁决院与蝶院?”

廖妄生敏锐捕捉到这一点。

但廖妄生一提到这事,夏青天的脸色又变得不好看,停留了一会才说道:“蝶院是没有的……不过前几日蝶院派人到内城,至于裁决院……哎!不说也罢!”

“裁决院怎么了?”

廖妄生有些疑惑,这裁决院还有什么耻于说出口的事吗?

“好不容易幽玄城进来个裁决院,结果裁决院不仅没法进内城,而且还被人安排在外城最偏僻的巷角,顺着巷角破洞出去就是裁决院的人住的地方。”

夏青天一只手狠狠锤在墙上,仿佛受辱的是他一样。

“但我听闻裁决院中人素来杀伐果断,脾气也不会太好吧?”

廖妄生暗道这怎么跟白老形容裁决院的人完全不一样。

“我当时也是这样想的,都已经做好与城内世家翻脸的打算,结果那裁决院二人,一老独自悠然自得,一小与巷角破洞的密林玩的起劲,全然不放在心上。”

夏青天一脸铁不成钢的悲愤样子。

“额……”

廖妄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看样子夏青天对于这种情况已经不满许久。

怪不得内城与外城巡逻的人服饰完全不同,想不到这里面还有这种事。

“不说了不说了,还是说说你的事吧,如果你从这里进到内城,那么你就是幽家的客人,也可以是幽家的弟子。”

“幽家?”

“幽玄城有四个世家,其中最大的世家就是幽家,所以这个南城门便一直由幽家子弟看守,同时也是人流最多的内城门。”

说到这里,夏青天看了一眼四周,附在廖妄生耳边轻声道:“不过听闻现在幽家家主迷恋徽音楼路清寒,而刚好幽家家主之子幽元前段时间约见了陆清寒到半幽酒楼……”

“夏捕头你跟我说这些事干嘛?”

廖妄生一脸莫名其妙的望着夏青天。

夏青天嘴角微微勾起。

“我知道的事就这么多,你如果也是听那江湖传闻过来的,希望能对你有帮助。”

廖妄生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夏青天说的什么意思,独自迈着步子顺着街道原路返回。

夏青天望着廖妄生的背影,又瞧着内城门一脸百般无奈样子的容严,用仅仅只有自己的声音轻言道:“能被幽未名亲自邀请的人,看来这个人天赋挺高,只是这个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是朝廷的人呢?还是江湖中的人呢?还是阴影下的那群人……”

“呵,有趣。”

凉风习习,树叶潇潇。

夏青天的身影在昏暗灯光下越来越淡,夏青天站着的房屋阴影处有一个赤膊的人正躺在房屋后的密林。

容严突然打了一个哈欠,忽然眼神一凛,之前那个顿足的少年已经下了街道,身影刚才消失在街道拐角。

这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刚才与那个少年交谈的人在哪里?

容严伸手一握,内城内便有几个同样是穿着淡蓝色长袍的男子来到容严身边。

“下到前面那间屋子看看,小心点。”

容严吩咐道。

“是。”

众人齐应道。

只见这几个淡蓝色长袍的男子手持长剑,手提灯笼小心摸索着前方。

这内城城门前方是宽敞的平地并没有什么可搜寻的地方,宽敞的平地向下延伸则是下坡的街道,街道的两旁是茂密的树林,并不稀奇,这座城本就是倚山而建。

下坡的街道往下延伸一会,有一个平缓的坡道,便有房屋修建在这里。

“这里有人!”

容严听到呼喊,心中一凛。

“诶?怎么是没穿衣服的夏捕头?!”

接着传来的便是惊讶的声音。

灯笼的昏暗灯光下,刚才与风羽交谈甚欢的夏青天,夏捕头只有一条亵裤,光着身子躺在房屋后的密林中。

凉风吹过,已经昏迷有一会的夏捕头显得格外凄凉。

距离湘竹所定的那间酒楼并不远,街道上虽也依旧灯火通明,但行人明显稀少了许多,披甲的城卫也开始巡逻起来。

“回来了?”

回到客栈,路过湘竹所住的那间房间,湘竹刚巧问话道。

“回来了。”

廖妄生说完顿了一下,见湘竹没有继续说下来的意思,这才缓缓回到自己的房间。

一回到房间,廖妄生的脚步瞬间虚软,瘫倒在桌子上,脸色一片苍白。

那种感觉,他忘不了。

忘不了那一切,都是从那一拳开始。

为什么会在这里碰到他?

从离内城的一瞬间,夏青天拦住他那一刻起,廖妄生便已经意识到这个夏青天恐怕不是真的夏青天。

上内城碰见那个夏青天是真的。

下内城碰见这个夏青天就是假的。

而且当这个假的夏青天附在他耳边说话的时候,这个感觉他在熟悉不过。

报仇?

在那么一瞬间廖妄生的确想过,但那么一瞬间这个想法又在他脑中泯灭。

现在的自己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廖妄生的境界越高,就越对当初那个人充满惧意。

幸好他没有认出来自己。

廖妄生看着木台前的铜镜,里面的面容有些陌生,这是他的脸,但这又不是他的脸。

又一夜未眠。

……

“请帖你打开没有?”

还是那张偏僻的桌子,廖妄生与湘竹对坐在桌前,湘竹喝着茶问道。

廖妄生摇摇头。

“给我吧。”

湘竹很自然的伸出手,廖妄生于是便把怀中的请帖递给湘竹手中,湘竹看着没有丝毫动静的请帖,轻笑道:“你倒是多尝试几次,怎么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了?”

“打不开便是打不开,试几次都没用。”

湘竹看着一脸无所谓的廖妄生,指尖分别按在请帖前端的明月与请帖尾端的清潭上。

气势一凝。

只见一股淡淡的青绿光在湘竹的指尖萦绕片刻,便直直渗透在这份请帖之中。

“果然需要宗师级别的内力,湘竹姐你也果然是宗师境,这年头的宗师境这么多吗?”

廖妄生赞叹完后不由得再哀叹一声。

“宗师境……呵……,瑾不设宗师,这江湖中的所谓宗师境倒还真没那么多。”

提到宗师境,湘竹嗤之以鼻道。

随着湘竹深厚的内力灌输在请帖内,请帖不但没有膨胀碎裂,反而请帖自带散发着盈盈幽光,而且请帖表面的明月越发的明亮,清潭越来的深幽。

“诺,开了。”

湘竹指尖一挑,请帖便弹射回廖妄生的手中,廖妄生手心还能感受到请帖中一股阴寒刺骨的气息,这是湘竹的内力。

廖妄生并没有立刻打开请帖,眼睛十分诚恳的望着湘竹道:“我觉得湘竹姐我们还是分开吧。”

湘竹黛眉微皱,没有说什么。

廖妄生主动解释道:“湘竹姐你是来替雅芝寻药,我境界低微只会拖你的后退。而我来幽玄城的原因,更主要的是寻人。”

“寻一般人好寻,寻玉雾这种大人物可不好寻。”

湘竹缓缓说道。

“好寻还是不好寻,终归是要寻,更何况这是我自己的事,我不想麻烦其他人。”

廖妄生的语气变得郑重。

湘竹见廖妄生一脸决然的样子,嘴角上扬轻笑道:“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倒也不好强留。虽说你轻功不错,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枚铜钱算是你这一路上陪我消遣的路费。记得别死了,万一雅芝在金陵府出了事,我还是得找你算账。”

湘竹指尖一挑,一枚破旧的铜钱从天掉落,不偏不倚的掉在廖妄生的手心。

然后湘竹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来还是生气了。

廖妄生手心握着这枚铜钱,破旧斑纹的样子并不是天渊所制的铜钱,似乎是旧楚时的铜币,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处,但总归是湘竹一片心意。

廖妄生将铜钱放在胸口,便走出了酒楼。

寻人是原因。

不想麻烦人也是原因。

但最重要的原因廖妄生还是没有说出口。

天听谷可以不去,但是现在该去一趟裁决院。

无论那个假夏青天说的那些事真或假,裁决院这个地方廖妄生必须是要去的,之所以不去天听谷,是因为廖妄生现在还不想暴露自己。

城中偏僻的巷角。

巷角之间又有破洞。

一般偏僻的巷角都离城墙稍近。

廖妄生走出热闹的街道,来到一处无人的角落,张望四周见无人注意到自己,一跃便跃到了屋顶上。

高处才好观望。

是啊。

高处才好观望。

千花媚眼睛发亮望着窗沿下远处不断纵跃的身影,不断摇晃着身边人的细小胳膊。

“幽蓝!你快看这个人的轻功是不是很不错?!”

幽蓝望着身前被荡悠着一身的茶水,扶额顺着千花媚手指的方向望去。

密密麻麻的房屋下的确有一个小黑影不断在跳跃,可是这也太远了。

“轻功是不错。”

冯远清双眸明亮缓缓说道。

“而且还是一个模样不错的人。”

“可看的清来历?”

千花媚眨巴眼睛望着冯远清。

“小姐,近日这城中不太安宁,您还是消停一点吧,不为别的,您总要为幽蓝着想一点,她家族这些日可十分忙碌。”

冯远清没有说出少年郎的来历,而是规劝千花媚说道。

千花媚一听冯远清如此说,眼睛的光芒更亮,看来这个人的确来历不凡,要不然冯叔是不会绕着弯子不肯告诉我实情。

千花媚心中如此想道,眼睛眨巴眨巴委屈看着幽蓝,又眨巴眨巴委屈看着冯远清。

“幽家的事是幽家的事,我幽蓝的事是我幽蓝的事,两者并不无太大关联。”

幽蓝趁空擦拭着身上的茶渍说道。

“你不能总宠着小姐。”

冯远清虽然早已经预料掉幽蓝会如何回答,但是亲耳听到幽蓝所言还是忍不住叹道。

“我最喜欢幽蓝呢!”

千花媚双手环抱着幽蓝,整个身子柔软缠在幽蓝的身上,弯眸带笑眼睛看着冯远清。

“冯叔,你要是不说,我可自己去查去咯!”

“天下轻功皆殊途同归,光凭那少年的几下动作,又能看出什么?你冯叔我若真有这么好的眼力,早就去天衍宗去当一名天算师去了。”

冯远清颇为无奈的说道。

“嗯……,不过冯叔你说起天算师,我倒是想起来这幽玄城之中还真有一位天算师。”

千花媚眼睛中透露出一丝狡黠,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小姐还是不可胡闹,那玉虚与温燕都已经出事了,最近我们还是安静一点。”

冯远清对于自家小姐这个目光再也熟悉不过,每次做坏事之时都是这副表情。

“冯叔,我们在这半幽酒楼待了一个月,我可是什么事都没有做呀?!另外那蝶院玉虚与知天游温燕说是出事,指不定已经走在这城中许多人的前头,更说不得已经寻到了宝藏,难道我们就这么干等着?”

千花媚手指划过桌面,侧头望着冯远清,神情罕见的十分严肃。

“千家可以不必知天下事,但千家之主不行。”

“也罢,小姐说要怎么样那就怎么样吧。”

冯远清无奈的摇摇头,对于自家小姐除了依靠幽蓝外,他并没有太多能制住自家小姐的手段。

“首先嘛……我们来到幽玄城这么久,不去幽蓝家里坐坐客,岂不是显得我们千家的人十分没有礼貌?冯叔你说是不是?”

千花媚弯眸看着冯远清,冯远清虽然知道这事肯定不像自家小姐说的这般轻巧,但还是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

一得到冯远清的首可,千花媚挽着幽蓝的手,“走,让我见见你们幽家那个老头子,究竟是什么样子生出你这个让我好生欢喜的女子。”

幽蓝悠悠一笑,没有作答。

任由千花媚挽着她的手走出包厢。

……

……

“千家的人倒是舍得出楼了。”

半幽酒楼一层大堂内,白衣儒雅中年男子手持玉瓷杯,低头打量着这枚玉瓷杯缓缓说道。

“老爷,千家的人……也参与到这件事之中了吗?”

这白衣中年男子正是不久前赶到幽玄城的白王赵游,而回应他的正是墨语。

“千家的人向来好奇心旺盛,刚好碰到这种奇事,又怎么忍得下心不参与呢?”

赵游呵呵一笑,将玉瓷杯随手放在桌上,墨语顺手提起茶壶,给玉瓷杯续满了茶水。

能在这里碰到千家的人实属意外,因为赵游打听过这次原本是没有千家任何一人参与其中,但在这半幽客栈撞见幽蓝的时候,他便知道那位本事挺小,惹事能力挺大的千花媚已经来到了幽玄城,而且来的日子还比他更早。

“那老爷我们怎么办?”

墨语小声问道,他的青峰长剑放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静观其变,千家,天听谷,蝶院,四殿六楼,七宗八门,再加上在天云岭袭击的那位,倒是很久没有见到这番热闹的光景,听说天荒宫是不是也有人来了?”

赵游感叹的摇晃着玉瓷杯,茶水在玉瓷杯上晃荡。

“据说是来的,而且来的又是移花宫一脉。”

墨语应道。

“传言天荒宫有四宫,宫宫出世都可称天下第一,但本王活了这么久,始终只见到天荒宫移花宫的传人,另外三宫究竟是什么还真让人好奇呢。”

赵游轻轻一笑,环顾四周看着颇为冷清的半幽酒楼,只有零稀的几道人影坐在堂中。

“这个时候还在半幽酒楼的,都是些见不得人的鬼吧?”

赵游这句话意有所指,不知是指他自己,还是在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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